“道长留步。”朱华是何等圆滑之人,就算这张天师道术平平,可到底是从汉代以来就为朝廷认可的嗣汉天师,就算现在穷酸了,但在不少政府要员那里还是说得上话,哪里敢轻易得罪?
只见他赶紧上前,赶紧递上几个红包,又赔了不少笑脸道:“这位小道将这怪物制住了,可超度到底还需要天师这般家学渊源的名门消弭其怨气。”
张嘉闻瞥了朱华一眼,却也不见太多不悦,对木樨道:“我答应你的已然做到,你可还有什么心愿?”
“我如今早已尸骨无存,恐怕也无法归葬回乡,还请道长写一封书信予我爹娘,就说我受人蛊惑,跟着下南洋去了。我从前有不少积蓄,藏在……”木樨看了其他人一眼,用神识将地点告诉张嘉闻,“连我的几件衣裳一并交予他们做个念想,如此也便罢了。”
张嘉闻一一应了,木樨才讥讽道:“也罢,你们要超度便超度吧。”
张嘉闻退后一步,对张鹤琴做了个“请”的手势,站到了一边。
天师府诸人面上都有些挂不住,张鹤琴垂首半晌,最终还是重新登回到高台之上,重新率众门人吟唱起那往生咒。
渐渐的,木樨面上的黑气逐渐散去,重新归于安宁,她再重新看了眼那光亮的舞台,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她一散去,原本爱丽的尸身顿时也委顿下来,软软地瘫在铜像下面,逐渐开始发青、慢慢浮现出尸斑。
“看来应当是没事了。”朱华自言自语。
“那可不一定。”张嘉闻笑了笑,指向被雷劈过的右角楼,“这里头为何有一个人?”
朱华愣住,转头看过去,几乎吓得魂飞魄散,只见那水泥砌成的墙里,竟然直愣愣地站着一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