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红缨蹲下身,就近解开一个小兵腹部的绷带。

说是绷带,其实是几块脏得看不出颜色的破布条子。

绷带系得非常紧,拆开蝴蝶结,最里边几层布死死粘着血痂扯不动,一扯小兵就抽气呜咽。

“别怕。”

一道轻柔的女声传入小兵的耳中,昏迷中的小兵感觉有一双温暖的手捂住了自己疼至痉挛的腹部。

那双手用得力度刚刚好,随着一股股清凉的粉末倾覆到伤口上,小兵只觉整个人飘在软绵绵的白云之中。

睁眼一看,半趴在自己两腿之间的竟是之前送温暖的城里大小姐。

如此尴尬的姿势一下羞红了小兵的脸,愣头青不顾散开的绷带,强撑着一口气往后直退,带出的力度刺啦一下将腹部黏糊糊的绷带扯开了。

“艹……嗷呜呜……”

小兵疼得冷汗直冒,碍于大小姐是女人,到嘴的国粹语言愣是拐了个十八弯。

风红缨木着一张脸靠近小兵。

这么一扯也好,省的她拿药粉一点一点地揭开,太费事,只是可怜小兵受这一遭罪。

小兵疼得说不出话来,捂着腹部没力气再去羞愤自己光溜溜的身子被风红缨看尽。

风红缨来时带了不少麻醉中药,敷到伤口上后,小兵很快镇定下来。

风红缨下手稳准狠,切开皮肉,取子弹,缝合,上药……动作麻利。

待小兵反应过来时,风红缨早已挪去了其他伤员那,留下关顺子抱起小兵来到一间干燥的帐篷。

这间帐篷是排长临时搭建给风红缨等女中医睡觉用的,现在用来安放动过手术的伤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