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宫里惯常用的测毒毒手段,再没有人比师父更清楚。
可惜,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正如其他的大太监,这些年也渐渐地爬到了师父的头上。
苏季扬却丝毫没有瞧她,只是冷笑一声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公公你手中的瓷瓶里头究竟有什么神通?明明从酒中拿出的器皿一概无异样,待你灌下那不明之物,便变了颜色。你如何证明,此所谓的‘毒’,是不是在你的瓷瓶之中?”
大太监啐了一口,骂道:“你不必狡辩,在这里血口喷人,皇上能派咱家来,自然是百分百信任咱家。你若不服,咱家现在就拿你去宫里,咱们在皇上面前辩个真假!”
苏季扬一抬手,从袖口中掏出一个精致的罗盘来,念念有词有,罗盘指针转来转去,最终停在一片区域,那一片罗盘竟慢慢变成了红色。
“得罪了,公公。刚苏某为你卜了一卦,很可惜,是死卦。”
下一瞬,大公公瞪大了惊慌的眼睛,低头看了看,难以置信地喊:“你……你……”
他的胸口如炸裂开了一般,血流如注。
外面的禁军瞬间鸦雀无声,不敢进来。
苏季扬收起了罗盘,狭长的眼睛狠戾地望向外面,大声而不容置喙道:“诸位今日可见得,大公公大逆不道、心怀鬼胎,意欲加害圣上。苏某为他卜了一卦,果真是死卦,如今竟中卜卦之后当场暴毙而亡,可见是天谴。”
众人皆惊慌,南央却忍不住望向苏季扬,松了口气,内心叹,苏大人睁眼说瞎话的本事真是一绝,但纵然都瞧见了二人凑得如此之近且发生冲突后,大公公就死了,但谁也没有见到苏季扬手中有兵器。
他还是悠然地捏着罗盘,此罗盘是他吃饭的家伙,在圣上面前也是经常把玩的。
而大公公死了,苏季扬身上手上都没有半点血迹。
若不是南央知道苏大人的狠戾性子,若她是个什么都没见过的孩童,又怎能不信这般怪力乱神之事。
苏府的下人真的非常识眼色,此时已经开始收拾大公公的尸体,顺带夸张地宣扬:“苏大人真是慧眼识人!苏大人占卜之术实在绝妙过人!如今又为圣上立了大功,铲除奸邪!”
外头的人不知谁带头,或许里头也有苏季扬埋下的暗桩,此时也跟着开始喊:“苏大人神机妙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