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钧的力道不错,动作也还可以,就是表情认真得像是在对待和电视剧一样严肃的工作。他板着脸不说话的时候,楚应澄心里总容易有点七上八下的。而且岳钧还在帮他处理脚上的伤,楚应澄不想气氛太尴尬,就勉强开口找话题:“这个药,闻着有点熟悉……”
“和之前打架那回给你买的一样,不是你自己从好几个里面挑的吗?”岳钧一边给他揉,一边回道,“痛吗?”
“还行。”楚应澄道,“把药瓶给我,我弄另一边吧。”
岳钧于是把药瓶递给他,让他自己动手。楚应澄抹上药很快开始揉搓,那动作可比岳钧都用力得多,岳钧看了一会儿,问道:“你犯得着这样?和自己有仇?”
“还好,我能忍得住,长痛不如短痛。而且你开始得早,都开始发热了,我也是为了赶上进度。”楚应澄多少有点咬牙切齿,但话还是说得清楚的,“要是你脱臼时直接正过骨,受伤的时候没麻药就剜过肉……这也就小菜一碟了。”
岳钧的动作顿了顿,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但他不想在这件事上表达同情之类的,这是楚应澄的选择,怜惜的话说多了会显得楚应澄的付出掉价。于是岳钧刻意用轻松随意的语气问:“剜肉是为什么?清理创面?”
“对啊。”楚应澄也想转移点对疼痛的注意力,挺认真地回道,“当时伤口搞得挺难看的,而且还很脏,军医觉得太危险了,就把那些碎肉都清理了一遍……军营里受这种伤不新鲜,我们都开玩笑说这是‘活剐’,哈哈。”
岳钧发现自己实在听不了这些。
他自己写、自己演的时候,都觉得这种事正常得很。即便看电视,看纪录片,类似的场面也只是心情沉闷,不至于反应过大。但楚应澄现在说他亲历过这些事,即便只是简单地口述,即便只是“上辈子”的事,岳钧还是听得心口闷得好像呼吸都困难了。
仔细想想,虽然楚应澄穿越到了现在这个相对和平、也相对和平的国度,可演艺工作还是很可能给楚应澄带来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