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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导演在监视器后面喊:“薛岑婴,情绪够了,中间台词有点快。配合情绪放点逗号,跪拜的动作再大一点。再来一次!”

这话有点难悟,岳钧在前面低声提醒:“说‘愿做信使’的时候的那个‘微臣’后面留个气口,表决心,掷地有声。”

岳钧的话也有点碎,但楚应澄听懂了。

重新再来,楚应澄基本就调整到位了。但这遍又是岳钧和他的互动微妙地差点劲儿,于是又来了一遍。

再加上后续的换视角同一场,光是这段就拍了七八遍。

但这个片段的戏可不止这一场,一场场拍下来,最后播出可能只有十几分钟的戏,楚应澄硬是在地上跪了一个多小时。

这种毅力,看得副导演都有点意外,还悄悄和岳钧说要么就让楚应澄没镜头的时候起来算了。岳钧想起楚应澄之前自己不愿起来,琢磨几秒,发狠说:“不用管他。”

副导演:“……”这么严格的吗?那我之后是不是也要更严格才行???

他提醒拍花絮的助理把这些都记下来。

这个场景的最后一幕,是皇帝终于勉强答应让薛岑婴去边关,薛岑婴这才起身退下。

皇帝站在倔强的薛岑婴面前,虽是答应了他的请求,又烦得慌,猛一拂袖:“滚吧!”

说完,他就转身而去。薛岑婴望着皇帝的背影,轻微地笑了笑,再次伏地而拜:“谢陛下恩典。”

然后,他终于站了起来。

楚应澄真的跪了太久,起来的时候腿一软,难以控制地趔趄了一下,勉强才站稳。他心里慌了一下,但没人喊cut,他就继续作揖:“臣,告退。”

说完,他一路小步倒退到帷幕外,退出了镜头。

“cut!很好!一遍过了!”副导演头一回喊出了这部戏的“一条过”,忍不住表扬了一句,“薛岑婴摔得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