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疗师还说,不是所有的打架都只有你死我亡这一个结局,世界纷争那么多,人与人之间的矛盾此消彼长,靠拳头解决问题的大有人在,有人把拳头摊成巴掌,糊着眼泪拍在熊孩子屁股上;有人把拳头惯成利刃,笑得深邃刺向同类的心脏;还有一种人,举着拳头虚张声势,踩在善恶边界等世界塑他成型。
所以不要害怕拳头,虚张声势的人不需要害怕,她不可能一辈子都躲在和平地带里被人保护,她总要自己站在那里,正视这周遭的争辩、摩擦、崩裂,甚至是生死较量。
没什么好害怕的,何缈。她对自己说。
陈斜看起来厉害着呢,你怕个什么劲儿呢。
“我过去吧,给凑个人头也好。”就这么蹲了阵墙角,杨天帆有些待不住了,一只脚几乎就要踏出去。
何缈拽了下他的胳膊,又把探出去的脑袋收了回来:“先别。我觉得他能应付。”
杨天帆又默默看了几秒,觉得她说得在理,便关了手机摄像头,跟着一起收回了脑袋,很快他愣了下:“你脸色怎么这么差?还是很冷吗?”
杨天帆以为她脸色苍白是被冻的,便“哗啦”一下拉开自己校服外套的拉链,正欲脱下,蓦地,“咚”的一声闷响从不远处传来,仿佛有什么东西被砸在了石墙上,他们这边墙壁上的土渣子也随之簌簌落下。
这一声太突然,也太沉厚,直接把杨天帆脱衣服的动作砸成了静止。
“怎么回事?”他呆滞片刻,把衣服脱完,抬手就要搭在何缈的肩上,却落了个空,何缈已经先一步迈脚走了出去。
她一个缓冲期都没给自己留,少了墙壁的遮掩,眼前的这一幕清晰得有些刺目。
陈斜蜷着膝盖倒在地上,被刀哥怼在墙根处。
局面早已急转直下。
刚才还不是这样的。
才一会儿的工夫,发生了什么?
只见刀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陈斜,脚尖踩上他的太阳穴,动作凶恶:“陈斜,我觉得我平时就是太惯着你,把你惯得越来越嚣张了。三个月过去了,你是不是以为那回场子过去后,就一劳永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