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愚摇了摇头,道:“护卫们没赶上,但是王爷莫急,守在曲娘子家门口的一个护卫来报,说是曲娘子带着家中奴仆逃走了。”
顾沉渊闻言,眉头登时拧起,道:“逃到哪里去了?”
“另一个护卫跟着的,若有消息,便来汇报。”
顾沉渊长叹了一口气,说不出如今自己心里是担忧还是庆幸,虽然曲昭雪暂时是逃过一劫,可是偌大的一个长安城,如今也不知她身在何处……
顾沉渊手中紧紧捏着那封信件,心中是从未有过的慌张和焦急。
这一关,实在是不好过。
……
孙记药铺的一辆马车缓缓从东市与宣阳坊门之间的街道上缓缓向南驶去,那马车上摆放着四个大箱子,旁边坐着六个小伙计,其中两个身材娇小,用披风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与身旁的另一位脸上有着烧伤痕迹的长者交换了一个眼神。
曲昭雪将兜帽往脸上遮了遮,听着坊中似是在追捕逃犯的声音,一颗心仍然悬着,直到驶离了闹市区,才长舒了一口气。
还好,她们在收到荀彦宁的消息之后,便收拾细软及时跑出来了……
曲昭雪将手腕上的玉镯又往衣袖里塞了塞,在昭国坊门口停下,谢过了那孙记药铺的掌柜,便趴在了淮叔的背上,与一道下了马车,七拐八拐地入了坊中。
为了掩人耳目,他们又飞快地越过了好几个坊,终于到了东南角的青龙坊,由着淮叔领路,在一座颇为破落简陋的宅院前停下,敲响了大门。
“娘子放心,这家的主人姓李,是老奴的兄弟,与老爷也有深交,可以信任的。”
淮叔压低了声音,拍了拍曲昭雪的手腕,示意她莫要担心。
曲昭雪倒是相信淮叔的判断,警惕地环视四周,将披风裹得更紧了些。
今日这一切都来的太突然,让她根本没有时间思索。
她先是在渭南县被刺伤,好不容易回了家,一道旨意唤她入了宫不算,还在宫中莫名其妙被烧伤,捡回一条命后,父亲和兄长却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