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护卫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顿了顿才行礼应是,迟疑着看向莫愚。
顾沉渊只望了莫愚一眼,莫愚眉心一跳,缓缓抬头瞧了瞧,便面色沉重地看向那护卫,道:“快些放人,还听不明白吗!”
那护卫急忙应声去了,顾沉渊则并未回头,直接向书房走去。
这个媚棠当真是嘴硬得很,昨夜审了一整夜,什么也不肯吐露……
顾沉渊想起昨日看到曲昭雪从火场中逃出来,那小腿被烧伤的模样,就觉得心一抽一抽得疼,忍不住对媚棠用了刑。
而现在来看,媚棠倒并不是一点用没有的……
顾沉渊冷笑了一声,待回到书房之后,片刻不敢歇息,反而是从书架上取下了一叠卷宗,小心翼翼地放在了桌案上。
竹青适时地捧上了茶水和糕点,顾沉渊连头也没抬,竹青便十分识趣地退下了。
而顾沉渊手指抚过桌案上的那一叠卷宗,目光幽深了许多。
那卷宗上写的是“信国公谋大逆”……
顾沉渊手指轻点着桌案,盯着那案卷看了良久,才翻开了案卷读了起来,谁知刚看了没有一会儿,竹青便来报,说是曲宜年主簿求见。
顾沉渊握着案卷的手指一紧,猛然抬头看向竹青,紧蹙着双眉,便将案卷收起,示意竹青将人请进来,又起身理了理衣袍,先迎了出去。
曲宜年看起来神色有些忧虑,眼底那抹黛青十分明显,一看就是夜里并未歇息好的模样,顾沉渊眉头蹙得更紧,在曲宜年向他行礼之前率先扶住他,道:“曲主簿不必多礼,倒是昨日令爱进宫受惊了,是我之过,未能照看好令爱,让歹人有机可乘……”
曲宜年摇了摇头,道:“王爷折煞下官了,今日下官唐突来此,确实是有要事相商。”
竹青此时已经很有眼色地将门关上了,与几个护卫一起守在门外,顾沉渊引着曲宜年来到了桌案旁,习惯性地斟了杯茶,道:“曲主簿有话直说便是。”
曲宜年抿了抿唇,看向顾沉渊,道:“王爷乃是天子近臣,可知晓圣人突然借皇后娘娘之手要见小女,可是有旧案重提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