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沉渊见状,看了一眼正控制住他的莫愚, 莫愚会意,便松了松手上的力道, 谁知这白徽竟然还十分敏捷,不由分说撒腿便跑, 弯腰弓起身子, 如同一头牛一般,将头顶直直地往那墙面上撞去。
莫愚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他的后颈,动作却有些慢了, 只听得“砰”的一声,白徽的头顶便撞到了墙面之上,登时昏倒了。
众人一惊,还是顾沉渊率先反应过来,上前检查他的伤势,只在头顶看到一小块并不起眼的淤青,而且人仍然气息沉稳,脉搏有力,便知一定无事。
应当是莫愚方才拦了一下,还是起到些作用的……
顾沉渊深深沉下一口气,缓缓站起身,道:“将他和抓来的药一并带回蓝若村,好生看着莫让他跑了,村里有风吹草动,立刻来报!”
众人闻言,立刻行动起来,几个护卫窜上了屋顶,莫愚扛起了白徽,将他塞到了一个大麻袋之中,又放在了马上,向顾沉渊微微颔首,便一扯缰绳,拉着马匹一道往城门方向走去,而另外几个护卫也随着顾沉渊与曲昭雪一起,隐在了街道之中。
曲昭雪望着顾沉渊,道:“我们不随着一起回去吗?”
顾沉渊摇摇头,道:“此时不宜回去,如今当务之急,是弄清楚闫记茶庄之事,莫愚他们跟踪赌场中人至此,那赌场之中并无管事留在蓝若村,因此,这管事必定是在渭南县城中,而且极有可能,是在闫记茶庄之中。”
“可王爷,你方才也看到了,这闫记茶庄里太过安静,我实在觉得蹊跷,而且像白徽这样的做活之人,出庄都要有人跟踪,可见这其中,确实有不同寻常之事……。”
顾沉渊目光渐渐凝重,道:“不仅是他出庄时有人跟踪就连在茶庄里面,也到处都是眼线。”
曲昭雪一惊,想到自己方才在茶庄之中一举一动都有人监视着,后脊一凉,道:“那咱们这一遭,岂不是打草惊蛇了?”
“有可能,若是白徽按时回去还好,可咱们既然将他带了出来,便不能冒险放他回去乱说话,既然如此,不如直接引蛇出洞……”
“王爷的意思是……”
顾沉渊冷笑了一声,道:“这闫记茶庄既然在渭南县城中有这般势力,这一方父母官,可能清白吗?”
曲昭雪当即便明白了顾沉渊的意思,道:“那王爷是准备用真实身份登上县衙大门了?”
顾沉渊勾了勾唇,垂眸看向她,点了点头,道:“那就只能劳烦曲娘子,再扮演一番大理寺顾正卿的随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