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算……这都是笔划算的买卖啊……”
罗岱英神色认真,可殷尚学却十分不甘心,嘴唇都快要咬破了,道:“那父亲呢?父亲不是去寻太子殿下了吗!”
罗岱英蹙了蹙眉,知道这么久还无动静,想必是请来太子殿下的希望渺茫了,却并未立刻回答。
顾沉渊与曲昭雪二人自然是看到了二人之间的窃窃私语,却十分有默契地并未点破。
白汝文在公堂之上只觉得坐立难安,不知道二人在密谋些什么,也不知道要不要打断二人,直到顾沉渊看二人商量得差不多了,才缓缓放下茶杯,道:“殷世子与罗讼师可商量好了?”
“前几日本官进宫时,皇后娘娘还提起过,说是甚是想念太子殿下,今日殿下早早便进了宫,估计还要在大明宫里住上几日呢……”
顾沉渊冷嗤了一声,惹得殷尚学身子一凛,目光与罗岱英的交汇,咬了咬牙,才道:“是殷某用了有蒙汗药的茶叶泡茶让她饮下,又与她欢好的,只是殷某……”
殷尚学深深地沉下一口气,道:“殷某确实不知她不是妓子,犯下这种过错也是无心之失。”
曲昭雪简直要被他气笑了,也亏得他有脸说出“无心之失”这几个字……
待殷尚学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白汝文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像是既怕他反悔,又怕曲昭雪与顾沉渊再说出什么线索,拿起惊堂木便要拍下,却听得曲昭雪又道:“请白正卿慢些……”
白汝文一愣,便见曲昭雪又行礼道:“此案尚未结束,我还有线索未呈上……”
白汝文手里拿着惊堂木不上不下的,转头看向顾沉渊,只见顾沉渊缓缓起身,双手背在身后,看向白汝文。
白汝文紧紧握着惊堂木,柔柔地将它放下,艰难地抿了抿唇,看向曲昭雪,道:“曲娘子还有什么线索,请说吧。”
曲昭雪望了顾沉渊一眼,便道;“敢问白正卿,是否要按我朝律法,根据殷世子那皇太子妃亲弟,属于可得‘请’之减刑之勋贵,对殷世子减一等处刑,再定以赎刑,(1)可是如此?”
白汝文嘴唇抿得更紧了,缓缓道:“曲娘子,无论本官如何处刑,定然都是按照律法,无论是竖‘请’还是‘赎’刑,都是我朝律法之规定,曲娘子倒也不必教本官……”
曲昭雪唇角勾了勾,又缓缓行了一礼,道:“白正卿误会了,我并非那个意思,只是对于殷世子是否能按照勋贵减刑之法获得优免有些意见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