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沉渊的眉头压得更低,看起来也像是在拼命忍受着,道;“那为何在死者脖颈上发现了被掐的痕迹?”
殷尚学被问住了,不知该如何回答,看起来有些遮遮掩掩的,罗岱英见状便轻轻地笑了笑,道:“王爷这般洁身自好,可能是不太了解,既然是妓子,房中之事,自然是会玩点特殊的花样,才能勾得住客人……”
罗岱英一边说着,还一边扭头挑衅般地望了一眼曲昭雪,曲昭雪感觉浑身一阵恶寒,毫不畏惧地瞪了回去。
这种颠倒是非黑白,还侮辱女子的恶臭男,竟然也能做讼师,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曲昭雪冷着脸转过头,只见顾沉渊神色更加冰冷,只问殷尚学,道:“是这样吗?”
殷尚学尴尬地笑笑,才点了点头应是,顾沉渊也懒得废话,直接吩咐书吏让殷尚学签字画押,殷尚学用左手接过了书吏递过来的笔,在上面写了几笔。
曲昭雪神色微动,微微勾了勾唇,道:“殷世子是左撇子吗?”
从曲昭雪那日夜里在蕊黄自尽的邸舍外见到殷尚学的那刻起,她便注意到了他那握着刀柄的左手。
当得知江问菩的伤痕都在身子的右侧,她立刻便想到了这点,便立刻前去京兆府核实马三是否是左撇子。
顾沉渊告诉她,应当不是,曲昭雪心里这才有了数……
此时殷尚学扭头看向她,紧蹙着双眉,颇为不耐道:“是又如何?”
曲昭雪脸上笑意渐深,向公堂之上的两位刑狱官行礼,道:“王爷,白正卿,敢问验状之上,可曾写过江郎君脸上与手腕上的伤痕,是在哪一侧?”
白汝文见曲昭雪看向自己,急忙收回目光,装出一副神色自然的模样,伸手去取身旁的案卷,翻了几下,道:“脸上的伤是在右侧颧骨与额角处,右手手腕折断,还有……”
白汝文迟疑了半晌,才缓缓道:“没有了,都是在右侧……”
曲昭雪缓缓走向马三身边,目光看向马三的右臂,道:“方才马三演示的,是用自己的右手,袭击护卫的左脸和左手,如此说来,江郎君受伤的应该是左侧,为何验状之上写的是右侧呢?”
罗岱英登时明白了曲昭雪的意思,双目一眯,用一种十分危险的眼神看向曲昭雪,曲昭雪冷笑了一声,道:“因为殴伤江郎君的就是左撇子的殷世子,右撇子的马三是为殷世子顶了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