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还能是谁!”殷忠饮了一大口茶,将茶杯重重地落下,道,“金吾卫将消息递来之后,为父便去寻罗讼师,罗讼师才去平康坊中给你出了主意,今日一早便来京兆府探探情况,劝顾沉渊将你放出来,另一边将消息递给你告诉你姐姐,让她去告诉太子殿下,这才将你救了出来……”
“那一经此事,姐姐会不会在宫中处境更难过了?”
殷尚学此时面上的担忧不似作假,殷忠则是拾起杯子往他身上一扔,道:“你知道啊!知道还在外面惹事!”
殷尚学不敢闪身躲避,硬生生地忍受着瓷杯击打胸膛的痛感,殷忠气地哼了一声,道:“你说你惹谁不好,非要去招惹泰兴侯府,那可是良国公府的亲家,良国公府你知道是谁?那是皇后娘娘的母家,皇后娘娘是你姐姐的婆母!你可明白?”
“儿子就是看不惯泰兴侯那副恶心模样,明明是小人得志,却平白装出一副勋贵模样与我们平起平坐,还是断不了骨子里的奴性……”殷尚学撇撇嘴,道,“儿子早就想给他们个教训了,再加上那日饮酒多了些,才……”
殷尚学有些不敢看殷忠的神情,殷忠瞪了他一眼,道:“你以后收敛些,老大不小的人了,莫要再做这些没脑子的事情!”
殷尚学急忙点头应下,颇为忧心地道:“可是今日顾沉渊说,马三已经招认了是殷某指使他顶罪,还说已经将马三放出来了,殷某怕……”
罗岱英勾了勾唇,道:“据罗某对襄郡王的了解,他应当是使了个计策诈殷世子的口供呢,依他的性子,若是真的拿到了马三的口供,今日就算太子殿下亲临,也不会放世子离开的。”
殷尚学有些吃惊,回想了一下顾沉渊那副胸有成竹的表情,愤愤地敲了一下车壁,道:“没想到他身为朝廷命官,竟然这般坑害于殷某,让殷某险些着了他的道!”
罗岱英摇了摇头,看着殷尚学叹了口气。
也多亏了他有个勇国公世子的名头罩着,不然就他的才智,只怕是很难安身立命……
但罗岱英面上不显,仍客气地微笑着,而殷忠看起来神色颇冷,双目紧紧地盯着殷尚学,又道:“你跟为父说,你在平康坊里究竟做了什么?”
殷尚学神色微动,看起来有些不自然,双手交握着绞动了一下手指,尴尬地笑笑,道:“还能做什么,就是跟坊里的一个妓子睡了,然后把那江问菩打了一顿……”
“那妓子叫什么名字?江问菩伤势有多重?”
殷忠步步逼问,殷尚学险些招架不住,垂下头道:“那妓子好像是叫青莲还是青荷的,至于江问菩的伤势……儿子实在不太清楚了……”
“那可有旁人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