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顾沉渊冷嗤了一声,道,“可本官听到的似乎不是如此,你可知欺瞒父母官,是个什么罪过?”
马三急忙摇头,保证自己绝没有欺瞒顾沉渊,顾沉渊这才缓缓示意狱卒将马三和牢房重新锁好,道:“本官即刻前去核实你的说法,若是与事实有出入,你可仔细着些你的皮肉!”
狱卒将马三锁的严严实实,让他紧靠着墙根根本动弹不得,马三只能认命地点点头,看起来十分颓丧,顾沉渊未再发一语,便提步走出了这个牢房,转而去了隔壁的女牢。
曲昭雪曾经呆过的那个。
女牢之中很少有犯人,自从曲昭雪被释放,锦绣在牢中自尽之后,便没再收容女犯了,此牢用来关押殷尚学,以防止二人串供,便是极好的选择。
而来到了殷尚学所呆的牢房后,却见殷尚学与马三处于截然不同的状态。
殷尚学整个人如同没骨头似的倚靠在墙上,看起来似是刚睡醒,阳光从小窗中倾泻而下,他整个人的脸却隐藏在墙角的阴影之中,顾沉渊只能看到他那穿着紫金贵靴的脚暴露在光亮之下。
殷尚学见顾沉渊过来了,轻嗤了一声,道:“襄郡王终于想起,要将殷某放出去了?”
顾沉渊向来知晓他的无礼,也不欲与他多做计较,道:“本官知晓殷参军渴望自由,只是要让殷参军失望了,短期内殷参军只怕是出不去了……”
殷尚学的脸从阴影当中露了出来,他虽坐在地上,比站立着的顾沉渊矮上一大截,可是神情倨傲,仿佛他才是上位者似的,蹙着眉道:“殷某并非此案凶手,为何不能出去?”
顾沉渊看到殷尚学的神情,勾了勾唇,道:“本官刚从你家仆马三那里过来,据他指认,你便是殴杀江问菩之人,你既犯下此等罪过,本官为何不能将你拘在牢中?”
殷尚学闻言面色登时沉了下来,缓缓起身走上前来,一步一步显得那般沉重,一直来到牢房门前,定定地望着顾沉渊,道:“是马三亲口说的?”
殷尚学的声音无比阴冷,似是毒蛇在吐着信子,顾沉渊昂了昂下巴,道:“自然是他所言,说你将江问菩打伤后,又让他替你顶罪,若他不说,本官又从何知晓呢?”
顾沉渊虽然语气不善,但是神情十分真诚可信,殷尚学眉头拧得更紧了,咬牙切齿道:“你有证据吗?便在这里胡言乱语!”
顾沉渊轻轻地笑了一声,道,“殷参军,你也太小看本官的本事了吧,不仅是马三的证词,本官手里有的,可比你想象得多的多……”
殷尚学狐疑地望着顾沉渊,见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狠狠地咬了咬牙,嘴里还不住念叨着,顾沉渊见状忍不住勾了勾唇,道:“本官已经将马三释放了,只有你留在此处,若是继续负隅顽抗拒不交代,便只能等着本官的裁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