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真是个骗子。”他缓缓站直了身体，朝着初妄莺走过来，“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我那么努力地研制解药，没日没夜地在自己身上试药，就算再痛，病发得快要死过去我也不在乎，就想把解药捧到你面前。”

“可你骗我……你怎么可以死掉咳咳咳咳咳咳……你咳咳咳……”

晏京越说越激动，最后几乎无法发声，只能再次跌回去拼命地咳嗽。

他整个人就像是风雨飘摇的一株小草，脸上好不容易出现的血色再次消失得一干二净。

他咳嗽的很痛苦，却不及初妄莺当时在丧尸潮中承受的万分之一。

“教授没什么想说的话，我就走了。”初妄莺的冷漠刺痛了晏京。

以前只要他低低咳嗽两声就能让她放下所有的事情来照顾自己，那个时候他可以占据她的整颗心。

可是现在呢？

她就站在那里，眼神仿佛看着陌生人。

晏京只觉得这一刻心脏猛地骤缩，疼痛和窒息的感觉铺天盖地漫延，他咬着牙声音艰难：“我不是艾维斯，也不是什么教授……我是晏京……你叫我的名字……晏京，我是姐姐的晏京啊……”

初妄莺沉默地看着他。

少年嘴唇泛着淡淡的紫色，看上去病得好像下一秒就会死去，再配上他的那头雪白的发，很难不叫人看了心软。

他就像是迷路在荆棘丛里的精灵，满身伤痕却奋不顾身地相信着过路的旅人，叫人愿意掏心掏肺地对他好。

初妄莺曾经的确是这样。

她拼劲自己的性命在保护他，不全部因为任务，更多的是因为他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他们是并肩同行的伙伴。

只是这样一个宛如菟丝花的少年在人后根本就是一个恐怖的恶魔。

“那么晏京，你告诉我，你们那晚为什么要那么做？”初妄莺朝前跨出一步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