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穿过一条密林狭路,眼前霍然开朗,黄绿交织,秋冬的气息给这片谷地披上一层丰饶的嫁衣,等候游客光临。
a市周边山脉辽阔,乔逆去爬过不少山,还从未踏足过这样幽静平缓的谷地,远远地看到有几朵云落在地上,再细看,原来是羊。
“……后来呢?”乔逆回神问道,“乔安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韩墨对于他与乔安过去的讲述从来冷静简略,三言两句道出当时的惊心动魄与人情冷暖。他说,乔安剖腹产下孩子后,身体状况已经不如从前,精神状况更是岌岌可危,这时候他怎么可能再要孩子,还是在被逼迫的耻辱的情况下。
况且alpha的生育囊本就不如oga与beta,在孕育过一次后,想要孕育第二次,那是难如登天。
韩墨与乔安在宿舍楼里整整一个月,什么都没做。
科研院的人急了,发现问题出在乔安身上,他们想方设法让他接受检查,修复生育囊,否则韩墨会被定罪。
乔安再次向命运“妥协”。要修复一个alpha的生育囊,需要的不光是医疗上的技术,与这个alpha的心理与精神同样密切相连。
在又一次的手术后,乔安陷入了深眠,一睡就是半个月,大家惊愕地发现,他的身体各项机能是好的,但基因似乎有了细微的突变。这种突变,暂时没有任何医疗手段可以治疗。
就这样,乔安成了现实中的“睡美人”。
“也可以说是‘暂时性植物人’。”韩墨目光投向窗外,延绵伸展的自然风光在他眼中投下一片一片潋滟,“没人知道他什么时候会醒来,也许是一个月,也许是半年,又或者是几年。”
乔逆降下车窗,秋风拂面,山间草木的辛香扑鼻而来,一座庄园遥遥在望。
这里本住着一些农户,主要以畜牧业为生,随着时代的发展,年轻人走了出去,逐渐只剩下一些老人。老人们相继离世,此处便空阔下来。
如今只有寥寥三四户人家,还执拗地扎根在这片山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