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知道了。
这并不是什么报应,而是蓄谋已久。
或者说,是报复。
他想起每次严扬来西楼,兰茵总会泡一壶花茶给严扬品尝,他以为这是母亲的雪中炭,即使没有点燃,至少,她对严扬并非全然冷漠。
却原来,正是这一次次的半潮不燃的“雪中炭”,让严扬命在旦夕。
楚澜猝然剧烈呛咳,手臂撞翻咖啡,羸弱不堪的身体颤抖不止。
“楚澜。”乔逆站起来。
楚澜不需要旁人帮忙,喘口气坐正,问:“我妈在哪里?”
乔逆带他去酒店,严家一家在那里等候。
酒店不远,乔逆推着楚澜步行而往。初夏空气闷热之中带着丝丝乍暖还寒,或者是因为今天天气阴转多云。
鸣笛、人声、车声,世间喧闹在他们身边经过,二人恍若未见。
乔逆说:“知道为什么是我先见你,而没有直接带你去酒店吗?”
楚澜淡声反问:“为什么?”
“就整个严家而言,其实我跟你差不多,是‘外人’,同样一句话,我告诉你,跟他们告诉你,所表达的意思一样,但感情不同。他们现在很难理智地表达这件事,我来说,也是给你思考的时间。”
“思考什么?”
“到底该怎么做,对你自己是最好的。”
楚澜侧目瞥他一眼,“你真奇怪,这时候,你要我只考虑我自己?如果让方檬与老爷子听到,定会指责你。”
乔逆说:“因为我看得出,你不是自私自利的人。”
楚澜:“那你可就看错了,我不但自私自利,还睚眦必报小肚鸡肠,脾气不好爱捉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