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住院部的路上,严禛与乔逆落后几步,严芭知道他们有话说,非常自觉地拉开距离。
“奶奶去世后,爷爷很伤心,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去国外疗养。小时候,我每当放假就会去爷爷那里陪他。家里只剩严芭,她年纪小,庄园又偏僻,没有同龄的孩子陪她玩,只有严扬不顾方姨反对,非要跟严芭住一起。”
“他们经常斗嘴,但感情很好。”
“严芭比我小十岁,也许在她眼里,严扬比我更像个哥哥。陪她玩,一起长大,被人欺负了,第一时间想到的也是找严扬。”
严禛不疾不徐陈诉事实。
比起大十岁的大哥,严芭显然跟只大四五岁的二哥严扬更玩得来。
“他们感情真的很好。”严禛低眉浅笑。
乔逆失神地望着眼前的男人,他一向成熟稳重、端方冷淡,大多时候情绪不流于表面,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什么。
此时此刻,他却忽然懂了,严禛是在羡慕严芭与严扬的感情。之所以羡慕,是因为在乎,他打从心底爱着自己的弟弟妹妹。
严扬严芭亦是如此。因为在乎,严扬无法接受母亲对大哥的戕害,不惜自食“恶果”,吃下绿豆糕,那般声泪俱下地质问母亲。
尽管同父异母,长辈间存在不可弥补的缝隙,他们毅然跨越这层障碍,深深地爱着彼此。
乔逆想,这就是……家人吗?
严禛目光微凝,怔忪地望着眼前的青年。
青年正泪水潸然。
“……怎么了?”严禛问,“我说错什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