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逆斟酌道:“我觉得……天要下雨,娘要嫁人。”
严老干咳一声:“什么?”
“我的意思是,楚澜与严扬之间不像意外,他们必定会发生昨晚的事,谁都阻止不了。”
严老没问他为什么这么说,只道:“这事,必定有个因果。”
自是有因果,而那“因”,乔逆已经隐约猜到。
至西楼,严老与兰茵谈话,乔逆上了二楼。
还是那间小客厅改造的画室,清秀苍白的青年,一把轮椅,一具画架。半幅线条杂乱的抽象画作,颜料干涸在调色盘上,像是画到一半不知如何下笔。
乔逆走到画架前,望着半幅画作,问:“你后悔了吗?”
楚澜淡淡瞥他一眼。
“严扬病了。发了一夜高烧。”
楚澜指尖动了动,缩在掌心握紧。
“你早就跟严扬认识,对吗?”乔逆说的是问句,用的却是肯定语气。
“……”
“严扬没有给你当过模特,但你的画里都是他,时间是一年多以前。”
楚澜总算有了反应,嘴角讥诮一翘:“你是来当侦探的?”
乔逆叹道:“你跟严扬有什么恩怨情仇我不知道,但你这样算计一个失忆的人,不觉得有点过分吗?”
楚澜望着窗外一碧如洗的渺远天际,沉默良久,喃喃道:“那他就不过分吗?擅自失忆,把什么都忘了……”
楼下,严老坐在实木沙发上,对面是兰茵。他望着这位三儿媳,说:“都是说相由心生,你这相貌,美则美矣,眼角眉梢却有些刻薄。这点,你跟方檬没什么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