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了鸾玉发冠,云锡坐在妆台前一遍又一遍的用指尖描画着发冠的轮廓,脑子里全是这几 日的温存与今夜的一切。
良久,挡住月的云慢慢散尽,屋子里透进了些月光,云锡猛的一抬手,鸾玉发冠砸碎了有 些浑浊的月光,发冠和云锡对景铄最后的希望一起摔得七零八落。
云锡慢慢俯身拾起了一片发冠碎片,掀起衣袖,七日,七道新的伤痕,很痛,痛的云锡连 哭都忘了。
果然,只有疼痛和伤痕才能让自己清醒,才能让自己看清所谓的温柔。
两间同样黑暗的屋子,两个同样悲伤的人,之间的距离不过几百步,可中间似乎横亘了一 座难以翻越攀爬的高山,之间所有的事看似几句话就能说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可又要怎么说 呢,又要谁先开口呢。
太子府是低沉的不能再低沉,祁王府却是一片通明。
一如既往的一派歌舞,一如既往的一副放荡不羁,景锴尝了口膳房新研究出来的菜式,嗯 有些淡了。
“凌公子,可想好带本王的皇嫂去哪了?”景锴并没有多么好奇但还是问了。
凌子风抿了口酒,摇了摇头:“殿下能助云锡逃出太子府再好不过,至于去哪,江湖之大 哪里都可,有云锡子风就没什么好遗憾的了。”凌子风满脸都是满足,似乎已经预见往后的日 子。
景锴看着凌子风嘴角浅浅的却挡不住的笑,心里不知什么地方被扯了一下。
是啊,有他就没什么好遗憾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