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迫切的想到听到凤鸣说不嫌弃。

但凤鸣什么也没说,只中将目光望向远处。

“咋啦?是嫌弃我了?”冷战很在意凤鸣的态度。

“不知道。”凤鸣没好气的说。

冷战抬起左手,看了看时间,又望了望天色,然后催促凤鸣:“你快去请假,咱伯让你跟我回去一趟。”

冷战说的“咱伯”,就是凤鸣的父亲林青山。他的意思是,是凤鸣的父亲让凤鸣跟冷战回他家的。

“哦?”凤鸣低下了头。很不情愿。上次她回家送工资,她爹好像也说过,八月十五让她去一趟冷店拜望下冷战的爹娘。本来伯曾经规定过,要等她十八岁之后才去冷战家回拜。现在之所以突然改变注意,提前去冷战家回拜,主要是她成了公家人之后,伯怕冷战家多心。

所以,现在冷战一说伯让她跟他回家回拜,她也信以为真。不过,她很矛盾。虽说和冷战定亲了,去他家回拜是名正言顺的事情,可她从未想过要去冷战的家。她总觉得冷战的家与她一点关系也没有。

再就是,她在棉花厂上班都快两个月了。这个棉花厂,隶属于县社,里面的工人有几百名,大部份都是有背景的人安排进来的,只有很少一部份是从县社那边过来的原有职工。几百名职工,虽然不多,但也不少,更是良莠不齐,复杂的很,其中不乏有不正当的男女关系发生。每到收花旺季,还要招收很多临时工,而那些临时工,也不是随随便便能进来,也都是通过各种各样的关系才可以进来。

特别是那些临时工,大部份都是农家来的少男少女,没有多少文化,又正值青春骚动期,一旦王八看绿豆,对上眼之后,避免不掉会涌动一些暧昧。黄昏之后,花厂围墙外的田野里,成双成对的身影到处都是,还有进城逛街晚归的身影。

热恋中的男女,胆子贼大,哪里黑往哪里钻,哪里没人往哪里钻。保安巡逻时,棉垛区的背影处,硬件区的狭缝里,经常撞上这些画面。

凤鸣进厂之后,一直上中班,下班的时候,正是夜里零点,她可没少看到这些风景。每当她看到那些风景的时候,内心也会有些小跳动,如一根燃着的小火柴。看到了就跳动一下,看不到时,就熄灭了。

现在,冷战提出让她请假跟他去他家一趟,她也觉得不妥,但上次回家,父亲曾说过,等冷战走了八月十五亲戚,让她去冷店回拜,再加上她看到的那些凤景,还有她和冷战是定过亲的事实,便心动了。

心动了也没有答应。只是不说话,将漆黑如夜的双眸望向田野,好像那里正发生着让她感兴趣的事情,其实什么也没有发生,只是一些还没有拔的棉花,没有出的红薯,及收了玉米豆子之后的光秃田地。

“这是规距,礼上往来,我去你家,你也要去我家回拜,春节没让你回拜,是因为正化雪,路上太泥,现在天高云淡,好天气,一定要回拜,咱伯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