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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思白嘟囔了一声,头一偏,倒是没醒,只是手里还死死拽着本奏折。

延觉低眸看了她片刻,轻声对其他人说:“回吧。”

便抱着乔思白,一步一步从御书房走回了福宁宫。

怀里的姑娘睡得很沉,呼吸均匀,她头靠在延觉肩上,全然没有了素日的张扬,像个孩子一般熟睡着。

延觉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为什么不传轿辇,却要自己冒着风险过来接她,抱她回去。

将人放到榻上后,延觉给她脱了鞋放好,细心掖好被角后,竟就那么坐在她床边,看了好久。

像个痴汉一般,意识到自己的举动之后,延觉忍不住低头苦笑。

“现在是怎样?”

c懒懒开口,语气一如既往地欠,“走悲情路线,牺牲自己成全女帝的大业?”

延觉回了神,没承认也没否认,语气淡淡:“此话怎讲?”

c“哈”了一声,“我和你的意识共存亡,自然清楚你在想什么。你刚跟张太医说那话的意思,不就是想让其余人也觉得陛下是受你蛊惑才做了那些荒唐事的么?”

“这不是你教我做的么?”

“你少来,”c哼笑,“我让你做的,只是在金氏和其他厉害的大佬面前帮陛下藏拙,你同张太医说的那些话,完全是多此一举。”

“但是呢,你觉着那么多人盯着陛下呢,今儿福宁宫传诏太医一事,肯定会闹得满朝皆知,你在这里的事情压根兜不住。加上近来僧人们和陛下的矛盾在京城闹得沸沸扬扬的,你怕有人借此机会在民间闹事,朝廷的那些老古板都是些风吹两边倒的,你担心陛下失去民心和朝臣的扶持,难以对抗太后和温氏余孽。”

“所以,你打算干脆把‘妖僧’的这个名头坐实到底,哪怕毁掉名声自断前程甚至牺牲一切,也要帮陛下稳住朝臣和民心。”

延觉的视线还落在乔思白的脸上,她侧身睡着,身子蜷成一团裹在被子里,不知是不是做噩梦了,眉心总是皱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