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酒只得又将年前在街上偶然撞到陈玉玲和朱桂云的事情说了一遍,并将在青莲寺的事情又细细说了一遍,这才问道,“玉清,我今日约你出来,就是想问问,那日陈玉玲那般害你,为何这几日陈府没什么动静?我怕你在家里受了欺负,才让听雪约你出来聊聊。”
陈玉清喝了口茶,抬头发现慕容酒和颜无涯的眼里都是同样的疑惑,她苦笑着摇头,“我那日回去,本想着玉玲犯下了如此大错,父亲总是要责罚的。可姨娘说,玉玲年龄尚小,加上我也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况且她也是父亲的女儿,父亲心软,也就没有责罚于她。”
陈玉清想起那日她回府后,陈玉玲哭的梨花带雨,姨娘一副委曲求全的样子,只有她这个受害者,背脊挺的笔直,死死咬着下唇,不让自己流一滴眼泪。父亲不愿意责罚玉玲,几句安慰的话将自己打发,她在府中没有什么依靠,最后去母亲的碑前跪了整整一夜,寒气入体,又病了一场,虽然短短几日,她对自己的这个家却已经不抱一丁点希望。
慕容酒听了她这番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清官难断家务事,更何况她非亲非故。颜无涯看着陈玉清,心里顿时涌上一股怜惜之情,于是说道,“你也别太难过了,如今三月就快到了,你好好准备考试,只要你考进了庐天书院,那便是书院的学生,你也可以离陈府远一些。”
慕容酒此刻为陈玉清感慨着,倒没有注意到颜无涯有什么不对,而颜无虞则是颇为惊讶的看了自己弟弟一眼。要知道,弟弟一向觉得女人最是麻烦,尤其那种大家闺秀,总是柔柔弱弱、矫情不堪,动不动就是眼泪,所以这些年来,他知道颜无涯身边玩的好的女子也就慕容酒,这还是因为他压根只把慕容酒当好朋友的前提下,即便如此,可也没见他对慕容酒这么安慰过。
陈玉清温声说道,“多谢颜二公子的安慰,近来几日在府中,我也想的通了。要说我能原谅玉玲,那是不可能的,自小我时常护着她,她却这般待我,若不是阿酒恐怕我的一生便毁了。可如今我也没有法子惩罚她,想来日后有机会,定然不会让她好过的。”
她这话到了后半句说的很是坚定,又突然想起来颜家两位公子还在此地,脸上流露出一丝不好意思,“抱歉,让你们见笑了,我不是那种特别善良的人。”
慕容酒摆手,“善良也是要因人而异、适可而止的,若是别人都欺辱到你头上,你还善良,那恐怕就是傻了。”
“对啊,”颜无涯颇为赞同,“我不觉得有什么。”
慕容酒想了想,“玉清,你若在府中觉得不高兴,可以时常来我府中找我,最近我基本都在府里。你若是来了,我们还能一起复习呢。”
“那倒不必,父亲虽然没有惩罚玉玲,但他知道我要参加考试,或许跟她们母女打了招呼,近几日都不见她们来烦我,我在自己的院子里也算安静。”
颜无涯在旁边点头,他出生在颜家,大事都有哥哥担着,所以他的性格还算单纯,颜家注重家教,没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加上他一个男子,对后院之事也只是略有耳闻,却不知具体。今日听到这事,感觉还挺有冲击力的,毕竟那陈玉玲年龄且小,好歹也是陈家的姑娘,竟然用这种手段去害自己的姐姐。还有那朱桂云,想到这里,他问道,“对了,那朱桂云怎么处理的?”
慕容酒摇头,“这我也不知,那日是王爷将他带走的,具体怎么处理,我也没问。”
“落在睿王手里,估计不死也得脱层皮了。”颜无涯这会突然有点同情朱桂云了。
慕容酒好奇,“王爷,有那么可怕吗?”
“当然可怕,”颜无涯立刻说道,“我说慕容酒,你这是不是在慕容府里待的时间长了,都不问世事了?睿王是出了门的不近人情,别说对男子,就连对那些爱慕他的女子,也没见他给过一个好脸色,连语气都是冷冰冰的。还有人说啊,跟睿王说话,是得有足够强大的心理素质,否则一不小心就会被他给吓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