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施施然坐下, 华丽的黑色裙下, 是纤细莹白的小腿轻轻晃着，她单手撑着下颌，一双黑眸嘲弄的睨着那瘫软在地上的男人。

“内利莱安，几乎每一次见到你，我都会想一个问题，你知道是什么问题吗？”

周围的压迫让内利莱安难以呼吸，他咬牙支撑着站了起来，“不知道。”

他恐惧面前的这个人，也深深厌恶这个人, 明白无论自己说与不说，她都不会满意。

“啧, 还是这副表情，软弱可怜得像个软趴趴的蛞蝓，又贪婪地吸吮着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人类，我一直很好奇，你是用了什么肮脏龌龊的手段骗到她的？”

苏念毫不掩饰自己对这个男人的厌恶与痛恨，殷红的唇开合, 皆是毒液一般的言语。

而内利莱安并没有被这些言语刺伤，他反而觉得自己没那么害怕了，背脊挺直，凝视着她：“如果你认为爱是肮脏龌龊的手段，那或许我确实用了，我用了我的爱，将玫留在我的身边，而她也因为爱选择留下，留在我和小奥利身边。”

“爱？”苏念挑起了长眉，周围的荆棘化作一条条赤炎蛇冲着内利莱安愤怒地咆哮。

“什么是爱，那根本就是的自私与贪婪，你只想着把她留在你身边，来照顾你这个什么也不会做的废物，让她从一个耀眼的森林女巫成了一个会为了面包买多少而为难的村妇！”

苏念从王座上下来，一步一步踩着荆棘铺成的路，站在了内利莱安，眯起眼，强势而压迫地看着他。

“你知道吗，她本来可以不用死的，但是为了你这个废物，她远离了森林，得不到森林沼泽的滋养，才会枯萎在圣卡西亚城。内利莱安，你口口声声说爱她，却在面对她一日日枯萎时毫不作为，这就是你的爱吗？”

这一次，内利莱安的表情变了，眼里满是痛苦和悔恨，“我不知道她无法离开森林那么久，我以为她只是没有魔力变成普通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