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念头,是她以前想都害怕想的,想到就忍不住掉眼泪,现在却在脑海里越发清晰。
带爷爷回去吧,毕业就带爷爷回去吧。
剩下的,就交给天意好了。
她突然,不想再去跟老天抢人了。
云枝走出病房,掩上房门,拿出手机,忽然想给江淮野打了电话,却发现这两个月,她竟然有点想不起来,和江淮野之间的记忆,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不知道是忘了还是压根没联系过。
她忍不住去翻看手机,有联系的,每次时间都很短但是次数算不上少,可是她还是脑袋里空空。
她突然想,江淮野这两年是不是也跟她这段时间这么忙,他应该比她要艰难得多,忙到想多分出一丝心思给她,只是到底有心无力。
云枝那天在医院走廊里,站了很久,双腿都麻了。发现她原来是有一点介意的,介意两人的分别,介意江淮野的离开,以及不能把自己的崩溃绝望说出口的难受。
但是在想通的那一刻,她忽然一点也不埋怨他了。
这样的走远,并不是故意为之,只是时间和距离太远,或许这远是人难以跨越的。
他们都没有错,只是坚持太难,陌生和疏离难以避免,谁也不知道结局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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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这么一晃,云枝猛然回神的时候,大四已经快要结束了,她们要毕业了。
宿舍四人特意在毕业前,出去聚了一次。
大家都没有克制,尤其是陈飞飞,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从最开始,就喝得特别豪迈。
陆宁和张莺原本还陪着她,后来喝了几瓶,实在顶不住了,想劝又劝不住,干脆不管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