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再一次遇到她……
凌峋收敛了涣散开的回忆,心中忐忑万分的等待着太虚真人的回答,就好像站在铡刀下面等待着生和死的宣判。
上一世他眼睁睁的目送着燕闲离开,但这一世他提前埋好了伏笔,一切都会改变。
燕闲从小就是那么重信的人,她答应的事情果然从来都会做到。
凌峋一半的心在唾弃着自己将一无所知的燕闲强行绑定的卑鄙行为,另一半的心却因为即将到来的和她同行的新未来而雀跃不已。
他脑中一片杂念,杂到他觉得自己耳朵都嗡嗡作响,无法清晰地听到声音。
“是小凌峋吗?”太虚真人捋着长须,看向凌峋,稍稍拖长的声调里好像潜藏着无数台词,“不可以哦。”他道。
他在说什么,他说的是不可以吗?我是不是听错了?我听错了吧。
凌峋恍恍惚惚,就好像天雷直接劈到了脑门,让他一下子失去了听力。
“为什么?”凌峋问,“我可以自己觅食,没有住的地方也无所谓。我不需要练天衍宗的功法,不会去触犯所有禁忌,我能变蛇变蟒现在还能化蛟,可以做任何你们需要我做的事情,我只要和燕闲在一起就可以。为什么不可以?”
但师徒二人就好像没有听到他的话一样,自顾自的按着前世的剧情说着话。
“为什么?”凌峋仰起了蛟首,“或者我不进天衍宗宗门也可以,我可以一直生活在宗门外。只要让我跟着燕闲,什么都可以。真的不行吗?”
没有人回答他,他就好像变成了一个透明的旁观者,询问愤怒恳求都没有人能听见,只能用几乎崩坏的心听着剧情坚定不移地按曾经发生过的那样前进。
幼时的燕闲就好像侧耳在听什么话,然后她转过身,蹲下对着空无一物的面前说道:“你真的决定了吗?我觉得他不太好,会照顾不好你。”她说着又指了指旁边的空气。
上一世里这个场景是幼时的燕闲在问幼时的凌峋是否真的要留在凡尘和疯老仆一起生活。
蛟蛇凌峋声嘶力竭:“我没有决定,我不要。我要跟你走!”
幼年燕闲一脸认真的点了点头:“好吧。”但她回应的却不是蛟蛇凌峋,她伸出的手在空无一物的面前上下抚了抚,像是在摸着一个人的头顶,“那你要乖一点,要活得好好的哦。等我学成就回来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