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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凄厉惨叫中,魔尊收起竹笛, 双手高高举起, 玄色长袍随风在他身后猎猎起舞, 他闭目俯首神情肃穆。

“公平起。”

随着他平静的语调,一座巨大的金色天平从天而降。

燕闲骤然色变,惊疑不定。

天平不受任何阻碍, 无视所有反击, 不给人任何抵抗的机会, 以不容置喙的势压将战场中所有人从天空中强行压落在地面。战场外龙吟声骤然响起,宗庙中龙神极速而出,巨尾狠狠拍下, 却无法动摇笼罩在战场的结界分毫。

魔尊的目光没有给任何事务分毫,此刻的他仿佛无情无欲的人偶,肃立于天平之下。光辉从天际洒落,为天平铺上了一层荣光,这一刻神情肃穆的魔尊不像是控魁起尸的大魔头,反而神圣如神子。

“梵清!!!”燕闲怒吼出声,“你疯了吗???”

她认出来了!世界除了梵清哪还会有这种疯逼!

可被称为梵清的魔尊却没有给燕闲任何眼神,从天平出来的那一刻起,他的自我和人性就仿佛被压到了身体的最底层。这世间没有任何事情可以再阻止他。

“不睦者,有罪,入疱裂。”随着梵清没有声调起伏的话音落下,结界内就有一批人被无形的力量提拉而起,摔落在天平的一端。

另一端砝码的重量无法平衡,称着人的一端重重落下。一个赤红色的“罪”字浮现在天平正中央。

“啊啊啊啊啊——我的脸!”天平上的人接二连三地尖叫着捂住了脸,他们的脸上身上,每一寸皮肤上都被层层叠叠鼓起的脓包覆盖,脓包不断胀大,在皮肤承受到极限之后又瞬间破裂留下巨大的疮口,血混杂着脓液留下,下一秒又有脓包在新生的皮肤下滚动。

疼痛让他们不再有思考的余地,只能不断的翻滚,最终跌落下天平。毫无防备的在高距离跌落让他们摔得骨断肉碎,但他们竟都还活着,仿佛一滩被煮沸了不断鼓泡的脓液。

“呕——”没有一个修士在这一次被拉上天平,但眼前的这一幕已经让不少人忍不住生理性的呕吐欲望。

燕闲咬牙,顶着踩在炼狱上带来的皮肉幻痛向梵清靠近。

沐浴在圣光之下的梵清却平静如常,“不义者,有罪,入呼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