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知竹这一去, 便去了一整天。
雨连绵不绝,魏清游在房内陪着程雁书,两个人同样心有愁云, 相对而坐, 各自出神。
直到将要黄昏,韩知竹方才回来房间。
他淡声道:“你们要去见临风最后一面吗?”
“我……”程雁书踌躇万分,去看魏清游,盼望他拿个主张。
魏清游干脆摇头:“我不去了。在我心里, 我二师兄是个凡事都能处理得当、对师弟都爱护有加的模样。我不想破了这个念想。”
“我也不去了。”程雁书低下头, “我也不想……”
韩知竹理解地换了话题:“我今晚须得和宋长老和宋少掌门一起……办事。熏风庄出了大变故。清游,你今晚陪着雁书, 须得一步不离, 若有任何不妥, 即刻示警。”
他又道:“薛少掌门也会与你们一起。”
“大变故是什么?”程雁书拉住韩知竹衣袖,“与你有关吗?”
“无关。但与四极有关。临风说, 幕后主使他和白小公子的便是宋掌门。但宋长老昨日与宋掌门见过面, 他发现宋掌门应该早已经是药人了。”
药人?被人控制心神, 等同于行尸走肉、穿线傀儡的药人?
魏清游和程雁书同时变色。
“而宋夫人此刻已经不知所踪。具体情形还待查证,等给白小公子换过心脉后, 宋少掌门即会汇同四极一起彻查。”他走到程雁书身边,抚了抚他的肩膀, 从公事公办的说明语气变成了亲昵的问询, “今晚三师兄给你渡灵力可好?”
“好。”大事当前,程雁书当然不会以私害公。
他拉住韩知竹的衣袖,仰头看他,乖顺得无以名状:“我和三师兄一起,很安全, 你照顾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