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雁书用力一拍桌子,决定:喝完粥,就去找三师兄给薛明光传讯,收拾包袱去泰云观。
大师兄,就眼不见心不烦好了!
拍桌子的一巴掌下去后,程雁书后知后觉地发现,饭堂里忽然安静了下来。
是自己拍桌子吓到师弟们了?
他立刻调整出作为第一梯队四师兄该有的、对师弟们殷殷情深的兄长的笑容。
一抬头,却看见了师弟们毕恭毕敬的目光,是落在了韩知竹身上。
而承载着师弟们毕恭毕敬的尊敬的大师兄,正用那从未让除了他之外的旁人看见过的有着明显歉意和掩不住的温情的眼神锁定着他,径直而来。
心立时收缩着刺痛了一下,那刺痛却又带起程雁书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悸。
他想也没想地按住桌边借力站了起来,转头便向饭堂外走。
手腕被熟悉触感紧紧握住,同时有清冷低磁却又微微颤抖着的话语擦过耳边:“雁书,是我错了。”
错了?确认自己不会死了,就发现需要我了?程雁书没好气地“哼”了一声:“你没错,是我错了。我就不该喜欢你。但是我现在醒了,我不喜欢你了。再见!”
韩知竹把手握得更紧了一些,语气间也有了他从不示人的一点软弱和凄苦:“雁书……我知错了。”
鸿川鉴云在身后发出的“四师兄,你不吃晚饭吗?”的声音,和程雁书用力肘击向韩知竹心口的动作交织在了一起。
饭堂里众师弟齐齐发出了不可思议“啊?!”声,又齐齐地敛声垂眸,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什么都没看见。
程雁书回头,看到韩知竹捂着心口却仍然固执地看着自己不肯移开视线还满是难过又落寞的表情,瞬间眼眶又红了。
你委屈?你难过?你落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