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漂亮的下颚线条盖住了眼睛,有微凉唇线擦过他眼尾, 眷恋地停留下来。
“天下大义, 也包括你。绝不能以他人性命成就自我大义。”
“我不是他人。”程雁书往那肩窝里埋得更紧, “我就是你的影子。大师兄,你一直护我, 这次,不要护了, 让我做我想做的事情吧。”
“我怎么可能不护你?”韩知竹的唇线游过程雁书的侧脸, 语气里带着自嘲,更有笃定,“全天下,我最想护着的,只有你。”
“是吗?”程雁书笑着抬起头, 离开了留恋的肩窝,也终止了韩知竹停留在自己脸颊上的吻,“可是,大师兄,我现在并不想被你保护。”
他松开了拥抱韩知竹的手,抚上韩知竹的鼻梁,“大师兄,据说死之前想到的最后一个人,不是最恨的,就是最爱的。大师兄,你跳下魔魅之窟的时候,想的是谁?”
“如果是我的话,我能要一个吻吗?”他清澈的眼睛漾满笑意和欢喜,“清清楚楚的,实实在在的,是你想要给我的,堂堂正正的吻。”
韩知竹凝视着程雁书,良久,闭上了眼,倏而又睁开,他用力抱紧了程雁书,又凝视着他,然后缓慢地,缓慢地,贴近了他的唇。
双唇相触的那一瞬间,所有的缓慢,都变成了淬着烈火的激情。
吻上彼此的那一瞬间,心跳同步加速,紧密地纠缠和用力地想把对方揉进身体的冲动,再也无可遮掩地爆发而出。
韩知竹温柔而急切地按住了程雁书的后脑,指节上卷住的发丝把心也层层叠叠地网住,呼吸交换,唇齿纠缠,毫无间隙,炙热绵密,仿佛早就该如此。
也仿佛早就已如此。
轻轻在韩知竹舌尖一咬,终止了这个彼此都等了几乎一辈子的吻,程雁书微微侧头表情委屈,语气中有着恃宠而骄特有的调调:“大师兄,你让我等这么久,你自己说,该不该罚?”
“该。”韩知竹忍不住又抵住唇,落了个吻,“该罚。”
“那就罚你再被我吻一次。”程雁书仰起头微微踮脚,眼睛和韩知竹深邃星眸撞了视线。他一皱眉,用极度自然又亲昵的语气撒娇般地命令道,“你闭眼。”
闭上眼的那一瞬,小小的舌尖探过来,轻轻描摹过唇缝后,贴在他心口的手也瞬间用了力。
程雁书一推之间,韩知竹向后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