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两个人都在清醒状况下的,第一个吻。
却实在太过于突然。
程雁书趋从于本能吻上去,韩知竹下意识地后退,想避开那灼热的唇。
一吻上,程雁书便执拗得不肯退却。他紧紧压着韩知竹的肩膀,追逐着韩知竹的唇,用尽全身气力,压住所有羞耻,用舌尖顶开了韩知竹的唇缝。
那湿热的舌,融化了韩知竹的退却,也融化了他的舌,他的灵魂,他的理智。
他只想妥协,想醉下去,想回应这个带着十足绝望的吻,和那个绝望吻着自己的人。
但他不能。
抬起手,抵在程雁书心口,颤抖着犹豫了一瞬,韩知竹终于向前推了推掌。
灵力成屏障,向前推出,程雁书被那无可抵抗的力量推离了韩知竹身边。
空气凝固。程雁书也凝固住。他委屈到了极点的表情让韩知竹垂下视线不忍卒看。
一时间,只有粗重的喘息和泪水砸在地面的声音,清晰异常。
韩知竹的双手又握成了拳,指甲在手心掐印出尖锐的刺痛。就着这刺痛维持出来的清醒,他道:“四师弟,你体内的孑孓,得尽快清除了。”
程雁书抬起手,拂过脸颊,遮掩住了眼角的泪:“孑孓吗?”
“不。和孑孓无关。”程雁书的话语里漫着满是心酸的绝望,却又带着最后的不甘和决绝,压住所有骄傲和自尊问,“大师兄,我喜欢你,你不喜欢我吗?”
韩知竹的呼吸不似平常平稳,但那一个字的回答,却清楚稳定,毫不迟疑:“不。”
把程雁书最后一丝如萤火般微小的希望,熄灭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