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这个陌生的地方,他一睁开眼,就被鞭打到遍体鳞伤下不了床,一直挨饿没饱饭吃,还被扔进天下至寒的水里冻晕过去。后来,妖孽横行,他被妖孽不断所伤,出生入死,痛不可言。”
“比你被具足伤了,生剖钩住心脉的‘钩子’还痛?”薛明光瞪大眼,“宋严严跟我说,那几乎是天下最痛的了,你能忍过来,他由衷佩服你来着。”
忽然被戴了顶高帽,程雁书还是挺受用的。但想到自己故事的结尾,他又寥落了下去:“最惨的是,他心悦的人,天人之姿、如琢如磨,还位高权重,被同样位高权重门当户对的世家追着结亲。他自觉出身寒微,便努力发奋,却发现他怎么努力也赶不上万一,而那个人可能也根本不会心悦他……”
“惨还是你朋友惨!”薛明光一把握住程雁书的手,眼里是真切的同情和震撼,“要不你替我转告你这位朋友,如果实在被心仪之人嫌弃,不想再恋栈,就来泰云观吧!我泰云观偌大的地方,他要什么被什么床都不成问题!”
这这这,大师兄对他也还没有到嫌弃吧?大师兄虽然冷,但其实仔细想想,对自己还是挺好的呀……
程雁书一脸揶揄:“去你泰云观干吗?当道士?”
“我家又没有真人、监院、道长。”薛明光不服,“难道还有人不知道我泰云观原本是叫泰云庄,是有位先祖晚年修道飞升,我家为追念先祖才更名泰云观吗?”
他们说这话,宋谨严捧着个雅致托盘也过来了他们这边。
从托盘里把两杯茶放在程雁书和薛明光面前,他温润而笑:“说得这么热闹,也喝口茶润润喉。”
“哼,雁书来之前,是谁对我爱答不理,天天说‘有事’的?”薛明光毫不客气地一口气喝光了他面前的那杯茶,“雁书来了,就会关心雁书渴不渴了?”
“我不渴,你都喝了吧。”程雁书把自己面前那杯茶也推到薛明光面前,又向宋谨严道,“不热闹,他说心疼你呢。”
“程雁书!”薛明光一口茶刚刚入喉,听到自己被出卖了,立刻瞪眼,“你这个叛徒!”
宋谨严浅笑,对程雁书略歉意道:“薛少掌门天真肆意,程师兄多担待。”
程雁书又“不经意”地看到士桌上和韩知竹说着话的林青云:“那个林公子,他怎么那么多话要和我大师兄说?我大师兄喜静诶。”
“青云吗?”宋谨严顺着程雁书视线看过去,“他对韩师兄一直欣赏有加,韩师兄是他结道侣的标准,热情些,也情有可原。”
第51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