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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家熏风庄的家事,程雁书自觉他一个完全不了解也没存在感的非修真纯n代,实在不知道怎么接话,于是又咬了一口烧鸡。

偏生薛明光还在执着地看着他,眼神里明明白白地表示:请赞同我的观点。

“那……”程雁书想了想,也贴近薛明光耳边,小声说,“宋少掌门要是离家出走不当少掌门了,他去哪?难道天下为家,天为被地为床?”

“我泰云观偌大的地方,他要什么被什么床都不成问题。”薛明光的语气间竟然有着程雁书从来未曾在他身上发现过的淡淡伤感,“你不知道,他在熏风庄,真的……颇寥落。”

“寥落?”

程雁书贴近薛明光耳边,说了两个字,又觉得自己和他这样说话始终别扭。他干脆把薛明光拉到了角落的一张小桌子上两人坐下,也避开了铸心堂一众弟子,不需要做贼般地说话了,“他是少掌门呢,总不能被人欺负吧?”

这是,熏风庄还有宅斗的戏码吗?

薛明光自己真·寥落地长叹了一声:“要说宋执,他比起我来,真的挺惨。”

“哦?”程雁书摆出个耐心聆听的姿势,“但说无妨。”

“他爹和娘七年前离世后,他小叔接任了掌门。只是他小叔和他婶婶都只对林青云亲近,对他始终客客气气。”

“客客气气有什么不好?”程雁书以拍小朋友的感觉轻拍了拍薛明光的肩膀,“薛少掌门,我僭越地问一句,你家二叔三叔总是不客气地管着你,你不是挺不开心的吗?”

“那怎么一样?我二叔三叔管我,是因为我爹娘……溺爱我。”薛明光心虚地垂了视线,“人家家都是严父慈母,我们家不一样,我爹比我娘还……慈祥,所以小时候我就比较,嗯,肆意。后来我二叔三叔实在看不下去了,怕泰云观在我手上无法发扬光大,也怕我被养废了,才不得不从我爹娘手中‘接管’了我的功课。他们的苦心我也懂,我又不是存心不给他们面子……总之,我现在不还不是掌门吗,趁着还自由,能逃就逃,能自在且自在呗。”

程雁书又以拍小朋友的感觉轻拍了拍薛明光的肩膀:“你二叔三叔是关心则乱,你底子这么纯澈,怎么都会是一个帅气的顶天立地的掌门的。不过……能够在有机会的时候努力提升也是好处,不像我……现在想天天向上都没机会了。”

“你也很好。”薛明光回拍一下程雁书,“但是宋执吧,他叔叔婶婶对林青云是嘘寒问暖无微不至,还天天关心林青云何时结道侣,却不关心宋执吃了没睡了没,有没有心仪之人。”

“嗯,”程雁书点点头,道,“薛少掌门,你有没有想过,一个已经成人有为青年,也许并不一定想要长辈天天关心他何时吃饭何时睡觉,更不想被催婚?”

薛明光挠挠头,“那……他为了熏风庄参与四极的事务,出生入死,奔走辗转,终年无休呢,总得关心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