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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知竹和程雁书也旋即告辞,跟着引路的铸心堂弟子,回到了给他们安排的住所。

此次宋长老也来了,铸心堂便安排了一处比青竹小院更大的院落,院里不见修竹,但种满了桃树,院内还别出心裁地引了一道活泉,虽然此时并不是春季,但莽海渊灵力润泽,桃花依然开得灼灼其华。

即使遭逢白映风之变,铸心堂的日常依然井然有序,巡夜的弟子比往日还多了些,小院里所有的布置准备,也在他们进入时就已经全然预备得妥妥当当。

韩知竹依然像是寻常一样沐浴之后便拨弦调琴,似乎一点也不为目前的变故所动。

程雁书系上外衫,绕出屏风,倒杯冷泉茶递给韩知竹:“大师兄,你一点也不担心铸心堂出了叛徒,对四极封印影响极大吗?”

“担心何用?”韩知竹手指轻轻拨弦,一串清音和他的声音同时落下,“你无妨,便好。”

“什么?”琴声入耳,程雁书并没有听清楚韩知竹说的话,“什么好?”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便好。”韩知竹抬眼,如清风过水面一般看他一眼,又调了调弦,道:“打坐,入定,琴修。”

程雁书立刻眼观鼻鼻观心,开始了琴修。

琴修完毕后,王临风和魏清游刚刚好陪着宋长老回来。

宋长老的身体更为虚弱了,不但咳喘加剧,脚步虚浮,精神状态看着也大为虚弱。程雁书问:“是水牢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宋长老摆摆手,示意无妨,又咳了起来。

王临风忙忙倒了杯水,等宋长老咳嗽稍缓,给他喝了下去,才对韩知竹道:“铸心堂的水牢实在酷寒,即使辅以灵力护体,仍然影响奇大。”

“无妨。”宋长老又喝了一口水,脸色终于是稍微缓和了些,但语气里却满是怅然,“只可惜,我帮不了白家小子。”

王临风心有戚戚焉:“看白小公子那虚弱又痛苦万分的样子,着实让人不忍心。宋长老真一点办法也没有吗?”

“无。”宋长老叹息,“白家这小子,你说他不是个人物吧,他能从万妖塔偷放妖物,能受生剖心脉之苦,能忍受换入旁人心脉,每一次血脉冲突时的凌迟之痛。而且纵是此刻他憔悴虚弱,也能看出平日风流佻达的姿彩。但你要说他是个人物吧……他偏偏却走了条万万不该走的邪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