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韩知竹答着,却不放开握住程雁书的手,他的手指慢慢抚过程雁书手臂的皮肤,留下一串酥麻触感后,停在了脉搏处。
微微施力按压下去,韩知竹旋即皱了眉:“怎么气如此之虚?”
“大概上山走太急了。”程雁书低声解释,“没事的,我感觉灵力还挺充沛。”
韩知竹终于放开了手,“若有不适便说,无谓强撑。”
程雁书点了头,收回手退回到韩知竹的斜后方。
站定了,他才发现,他和韩知竹这么一番交流,俨然成了正殿中等着开始议事的诸人的焦点。
一阵安静后,白清明开了口:“以前听说你们师兄弟不甚投契,今日看来竟是妄言。我就说,韩贤侄如玉之姿,怎可能和师弟不睦。”
从前倒是真不睦的,至于此刻……程雁书偷眼去看他家大师兄。
韩知竹恢复了正襟危坐:“承白掌门谬赞,以往是我不够了解我四师弟。我四师弟实在是……很好的。”
“很好的”三个字,着实普通简单,但从韩知竹口中说出来的那一刹,却像一枝利箭,直直正中程雁书的心脏,刺出翻天覆地的又甜又酸的悸动,无法止息。
看着认真议事中的韩知竹,程雁书抬起手,无声无息地落在了韩知竹座椅的椅背上,再直起手指,轻轻去碰韩知竹的发尾。
触到的那一刻,程雁书的心被又慌乱又紧张又甜的情绪完全网住。
完了。他想。
本来是来“攻略”韩知竹的他,被韩知竹先攻略掉了。
他保存至今的初恋,早已不知不觉地,开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