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然不知天地为何物?”韩知竹眉头又蹙,“他做了什么吗?”
“没有,没有。”宋谨严立刻给程雁书打圆场,“除了嚷着要回来找大师兄之外,他什么都没做。”
“不过……我们两人确实喝了不少,醉意上涌,把程师兄送回来,却也未曾交代便离开了,想必给韩师兄、程师兄填了不少麻烦,因此酒一醒,立刻就登门请罪了。”
“无妨。”韩知竹对应退得当的宋谨严印象颇佳,他道,“四极同辈之间多有了解接触本也是好事,只是我四师弟最近受伤颇多,身体欠佳,因此免不得多注意他是否适度。宋少掌门和薛少掌门所谓请罪实在是受不起。”
“既如此,我们便安心了。”宋谨严笑道,“四极掌门长老均已到铸心堂,一个时辰之后便在主殿结会议事,我们便就去吧?”
韩知竹轻缓摇头:“请两位和我二师弟三师弟先行前往主殿。”
薛明光一愣,看程雁书:“你们不去吗?”
程雁书摆出“我只是个没有感情的捣药机器”,不说话。韩知竹到:“我和四师弟尚有私务处理,半个时辰后,定当前往。”
院子里王临风魏清游和薛明光他们交谈的声音远去后不久,程雁书也终于捣好了药。
把那粘稠汁液倒进茶盏,程雁书一个深呼吸后又憋住呼吸,用力捏住鼻子,快速地把那粘稠汁液灌进了自己嘴里,再忍着难受用力吞咽,终于把汁液全部压进了喉咙里。
然后他快速对韩知竹伸出手,摊开手掌,还挥舞了两下以作催促。
韩知竹却只是静静地看着被药草汁液荼毒的程雁书,似乎并不理解他这个动作,是在向自己要求什么。
得不到回应,程雁书艰难张嘴:“我的糖。”
“没有。”韩知竹淡淡一笑,眼神里还有几分促狭,“你不是认罚么?就罚你今天没有糖。”
这样的韩知竹是程雁书第一次所见的模样,他毫无意外地怔住了,甚至瞬间都忘了喉中浓烈粘稠的药草味道。
带着那怔忡,程雁书喃喃开口:“大师兄,我昨天……到底和你说了什么?我做了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