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知竹完完全全地怔住了。
下一瞬,乌云尽散,小院重回天清气朗。被白映竹封印的弟子依然躺在地上,三颗北辰珠发散着皎洁润泽的辉光,不曾移动。
程雁书的意识越发涣散了。他听到韩知竹的声音叫着他名字,微微张了张嘴却无法回应,只觉视线迷离,精神涣散,胸口痛得像肋骨戳进了胸腔。
凝聚最后的精神,他看向韩知竹。
被他喷出来的血溅满侧脸的韩知竹,冷肃端方已然不在,仍然好看得不得了。脸上的表情,怎么也应该算是担忧和关心了。
程雁书闭上眼,身体歪倒,彻底埋进了韩知竹的怀里。
待他醒来的时候,竟然已经躺在之前随韩知竹琴修的那个房间里了。
鸿川坐在床头给他扇着扇子,鉴云撑着腮帮坐在桌前打瞌睡。
发出一声低微的“唔”,程雁书才察觉喉咙像是被压路机碾过,又干又痛。
扇着扇子的鸿川敏锐的感觉到了程雁书的声音,他手一顿,立时倾身来看。
看到精神仍然不怎么好但是眼睛已经张开的四师兄,他惊喜地一嚷:“四师兄,你终于醒了!”
转过身他又朝被他这声嚷惊醒却还在茫然的鉴云嚷:“水,拿水来呀,四师兄要喝水。”
鸿川小棉袄。程雁书满意地在心里点点头。
鉴云慌慌张张地倒水又跌跌撞撞地扑过来,鸿川小心翼翼地扶起程雁书,给他喂了一口水。
生命之水和两个小师弟热热闹闹的人间烟火,让程雁书终于安下心来。
他又喝了口水,问鸿川:“你们两人去哪了?当时妖气冲天,找不到你们,可把我担心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