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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幼安抿了抿嘴角,不再乱动了。只是嘴里还嘟囔着:“这夏日岂会凉着?”

赵弘殷将他塞进床榻上,看向他,“端木先生所说的凉和你说的能一样吗?”

一夜过去,许幼安的心也已平静下来。他想,既然重生的事都能遇上,这样的事也不算值 得惊奇的。子嗣对他们来说本就重要,许幼安曾一度以为他这世都不会再有子孙缘,却不想到 老天竟早有安排。他与赵弘殷若是能孕育后代,也是命罢。

赵弘殷在一旁絮絮叨叨说了许久,大多都是叮嘱他不要贪凉、喝冷水等等。

许幼安被念得烦了,就把头蒙在被子里,不再似昨日那痛苦绝望的模样。

赵弘殷不禁松了口气,他忧心了一夜,怕幼安终究接受不了这样的身体。可今日看来,他 的幼安还是那样的坚强,出乎他意料的坚强。

想起今早他问过端木容谦的事或许真的可行。

五日之后,葵水总算是走了。许幼安在马车里早就待得不耐烦,若不是怕出去被人看出些 不同来,他早就翻上战马出去驰骋。

扣儿这几日里来了多次,他不好上赵弘殷的马车,只能隔着帘子和许幼安说几句,知晓他 是普通的伤寒才放了心。

就连官驰都派人来寻问过,赵弘殷只以“许幼安是生了病,暂不能劳累”将人挡了回去。 官驰知道他向来待许幼安不同,只好睁只眼闭只眼,最多暗中提醒赵弘殷收敛些。

好在葵水走之后,许幼安就驾马归了队伍。他在马车上被赵弘殷娇养了五日,那次夜里折 损的精神气早也已恢复。

在他们行军十日后,吴国太子赵贤身死金陵的消息终是传到了吴王赵达耳中。

痛失爱子,吴王怒不可遏。他以为子复仇的旗号迅速肃整两万人马,铁蹄一朝踏出吴国境 内,其他五国纷纷响应。

六国之乱由此而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