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您说我还怎敢把沏茶留下?她怨我把她派去照顾花草,可就算是您指的,我也得熟 悉熟悉才能让她接近。可这才几天她就受不了了,竟趁我睡着私下进了我的屋中,连外间守门 的小丫头都不敢拦她。”许幼安做出一副惊吓过度的模样,抱着王氏的手臂央告道,“这丫头 我是不敢要了,母亲收回去吧。”
王氏脸色早就放了下来,虽然她指沏茶去的本意就是如此,可被动爬床和主动爬床到底不 同。眼瞧着幼安被吓着了,王氏是又急又气,万一这事给幼安留下心理阴影该如何是好? 王氏有多担忧许幼安,对沏茶就有多大的怒气,她冷声道:“为娘收回来作甚,这样不自 爱的丫头打发了便是,真不值得人疼。”
许幼安从秀阳院中出来,不禁松了口气。若是沏茶一直不犯错他还真拿她没了办法,她如 果聪明一些先忍气吞声的侍弄一段时间的花草。等到王氏那边坐不住了招她过去寻问,她再一 诉委屈,许幼安少不得理亏。虽说他最后也不会同意那事,可这过程比起现在可得艰难许多。
只是,这沏茶蠢笨,说不得下次来的丫鬟聪明。许幼安可真是无比头疼,如此他还不如回 军营里去和一群大老爷们待着自在。
等许幼安离开后,百灵守在王氏身边不由嗔怪道:“那沏茶那小蹄子平日里在您这儿装乖 ,到了少爷那儿就露了本,该她!”
王氏又是摇头又是叹气。
百灵以为她在为沏茶的事不高兴,不禁劝道:“您何苦为了那小蹄子生气,不值得。” 王氏轻掐了百灵一下,笑骂道:“你怎越发蠢笨了?”
百灵缩回手,扭过头去,“我安慰您还被掐,是蠢笨。”
王氏不禁笑出了声。
“少爷日日在那些糙爷们待的军营里,根本没有长醒,哪里知道姑娘的好? ”百灵晃了晃 手里的茶杯,挑眉道,“您啊,现在做的都是些无用功。”
王氏听到此处不由蹙眉,百灵没能懂她的担忧。幼安从小被那些教养嬷嬷当做女儿来教, 什么三从四德,从一而终被灌了满脑子。说不得这孩子就移了性子,不喜女儿喜男儿。
这不是王氏突起的担忧,这份担忧她是一直存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