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弘殷似有了共鸣,“正如你所言,生于高门,便大多失了亲缘。你我都逃不过。”
许幼安听他这话,顿时心里一紧,“可出了什么事?”
“皇祖母去了南阁寺,我外祖父也辞官归家,只因我父王封了太子。而官家风头太盛,皇 祖母忧心皇祖父与太子忌惮,才让官家急流勇退。”赵弘殷忽自嘲似的笑了一声,“我听闻皇 祖父亲自送皇祖母出宫,似难分难舍。本以为两人情深似海,只是不得不为之。可等我见过皇 祖父才明白是我自作多情,自持多情。幼安,你可知皇祖父与我说了什么?”
许幼安见赵弘殷痛苦,心里也跟着难受,但他最终也只能道:“幼安不知。”
赵弘殷又是一笑,“皇祖父对我耳提面命,让我莫取官家女儿,记住雨露均沾。这便是帝 王所为?! ”
许幼安抿了抿嘴角,阴声阳气的说:“陛下所授的乃是帝王权术,并无错处。”
“幼安! ”赵弘殷的怒气来得突然,连他也不知自己为何会这般盛怒。他只觉心绞痛了一 下,然后一股无名之火猛地被点燃,在胸腔里以燎原之势,冲上头顶,燃尽他的理智。
许幼安却没有退意,直视于他,反问道:“弘殷若你为帝王会如何行事?”
赵弘殷本沉溺在汹汹怒火中,听到许幼安这般一问,猛地愣住。
“我定然……”
许幼安摇头,他已知赵弘殷会作何回答,“身处于高位,往往身不由己。你……护不住的 。”正如前世那般,护不住的。
赵弘殷低头沉思了半晌,问道:“你怎知我护不住?”
许幼安动了动嘴唇不知从何说起,前世的事太过让人悲伤,只需他一人记得,只需他一人 痛苦便可,他不愿赵弘殷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