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江水暖鸭先知,世子哥哥若真好奇,便去养只鸭子来问问。”许幼安促狭的笑着。
赵弘殷轻弹他的眉心,不由失笑,“淘气。”
“诶,时辰不早了。幼安真得回去了,过几日再来看你啊。”许幼安刚将踏上马车似想到了什么,回过头他又故作凶狠的补充了一句,“不许胡思乱想!”
赵弘殷觉得自己被小孩儿当作了小孩儿,有些好笑,他点点头,“知道。”
许幼安朝他笑笑才和扣儿一同离开。
许幼安开离开后,这院中又是安静了下来。赵弘殷坐在琉璃窗旁,楠木小桌上升起缕缕茶香,他摸着杯沿,神情不显:“这梅花也是败了。”
元宵也往外看去,自开春之后这梅花便尽数坠了,他突然想起许少爷曾念过的诗句“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本是颂梅之词,现下想起却总觉带了几分憾意,几分凄凉。
他回过神来,却想起世子可不能心情不畅,便道:“梅冰心傲骨,不屑与百花争艳,这才凋落了去,世子不用觉得可惜。”
“不与百花争艳吗?”赵弘殷低声自嘲道,“父王当初将这梅种在我院中,可也是这般想的?”
元宵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猛地一变,“世子这话可不能说,王爷向来喜梅,在您院中将梅亲手种下,可是慈父之心啊。”
赵弘殷摇头笑道:“如今不管其意如何,我总得争上一争。”
年节的最后一日,一简朴四人蓝呢小轿落在了端王府的后门,来人神色匆忙,却又带着无边喜意。
大约过了个把时辰,端王府的后门才又开了,那人又坐上小轿匆匆而去。
这日天色未亮,许国公就坐着四人抬官轿出了府,前去上年后第一个早朝。
进入金銮殿,许国公一眼就看到了端王。他暗自思忖着,端王今日来得似乎早了些。看其神色也无别的不同,再一细看,许国公却发现了其目中之喜。想起这几日暗地里流传的消息,许国公虎躯一震,连忙走了过去拱手低声道:“恭贺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