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母子并不理她们,闭着眼哭冬娟,反复念叨百顺去他家多少回,干了哪些事,送过多少吃的,怎样调戏过冬娟,句句都把人往歪处引。
陈姜有意放开喉咙拔高一呼,重音放在“钱”字上。少女尖声在一群娘们儿狂野恶毒的咒骂中间还是比较醒耳的。四周静了瞬间,徐大转回头看她,徐老太的哭声也嗝了一下。
万氏对她怒目而视:“谁让你来的!”
她那日清醒之后听说自己打完陈姜,又自扇了十几个耳光,却是一点也想不起来,这些天翻来覆去琢磨,总觉得是撞了鬼了。这个孙女现在变化很大,动不动就说话噎人半阴不阳的,碰见她准没好事,她是真的不想再看见陈姜。
陈姜趴在她耳边道:“奶奶你们都快被带沟里了。现在官府没来人,冬娟尸首没查验,他老徐家赶早来闹腾为了啥呀?还不是为了钱!”
万氏愣怔间,徐氏母子又开始了哭诉,根本没把陈姜放在眼里。
陈姜走到徐老太身边,弯着腰,眼睛却盯着徐大,继续高声道:“徐大叔,我给你五十两,你别闹了好不好啊?”
母子俩的声音又顿住了,徐老太眯着红肿的眼:“你说啥?”
三十多岁但看起来像四十多的徐大,怄着眼袋下垂的浑浊目光瞅她,“姜丫头,边玩儿去吧,冬娟被百顺杀了,俺家是肯定要百顺给个说法的。”
“一百两。”
徐大摇着头作苦笑状:“别瞎捣乱。”
村民们也纷纷附和,都觉得陈家这泼皮小丫头就是胡说八道闹人来了。
陈姜微笑,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前两天刚在县里结完钱,银票还没捂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