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卖了花样子没多久,陈姜做的那些半成品还在家堆着,廖氏想破脑袋也想不出这钱是怎么挣来的,可是陈姜不耐烦了,她就闭了嘴。其后任闺女领着走,头也晕眼也花,整个人都像踩在云端里,没一脚踏实的。
说了晚上不回去,陈姜早早在一家名叫福来的客栈开了两间房,先把状态不好的廖氏安顿了进去,叮嘱她继续补觉,自己外出买东西。可廖氏哪里睡得着,满脑子胡思乱想,一会儿焦一会儿愁,翻来覆去把自己当饼烙。
虽然有很多想买的,但陈姜还是先紧着材料花钱,除了更好更贵的笔墨纸张外,还特意订做了粗细不一的麻绳和铁丝铆钉类物品。就是在卖麻绳的铺子里,听到了关于绣坊上门女婿王西观的最新消息,他瘫了。
据说那坚强的绣坊掌柜许娘子爹死夫瘫,仍雷打不动每日起铺,哪怕人已憔悴到叫人看了不忍心的地步,也很好地贯彻了她爹“不塌房子就开店”的生意原则。
“那个王掌柜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前些日子有个女子抱着孩子上门吵闹,说那是她给王掌柜生的儿子,爹不见了,儿子她也不要了。被许掌柜赶出来后把孩子就扔在店门口,自己跑了,你说作孽不作孽!”小伙计也是闲出屁来了,跟小丫头唠得十分起劲。
陈姜问:“那孩子呢?”
“被许掌柜送善堂了,就算是王掌柜的亲生儿子,那也不是她许家人啊,凭啥养?”
有理。陈姜感叹,被师焱上了一回没想到歪打正着解了老头的忧思,王西观瘫了,害不着他女儿了,待收了女儿烧下去的纸钱,也该放心了吧。
走出店铺,师焱飘到她身边,道:“非我。”
“什么?”
“王,非我,所为。”
陈姜拧眉思索片刻,“你是说,王西观的瘫痪跟你没关系?”
师焱点头。陈姜惊道:“那他怎么莫名其妙瘫了呢?我初见你那天,他还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