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姜不理会她:“你生在贵族世家,从小读书,应该知道这个道理,国将亡,必有兆。或强灾,或贪腐,或暴敛,或君昏,奸臣当道外忧内患。若无缝隙给人钻,窃国贼如何窃得?没有哪个国朝能延祚不衰的,赵媞的爹,你的姑父或许是个好皇帝,但运到头了,他也挡不住啊。”
赵媞在气疯前总算控制住了情绪,哭道:“我父皇就是个好皇帝,爱民如子,仁厚节俭,唯一做错的就是重用杨贼,给大周招来灭朝之祸。”
就是耳根子软人家说啥信啥呗,这还算好皇帝?
陈姜又道:“我再说句不好听的,你们俩都不许生气啊。那位杨贼,谋朝篡位未动刀兵,没祸害百姓,也没增加赋税,将两朝平稳过渡,算不错啦。”
“小姜!你竟然替贼子说话,你你太过分了!”
陈姜见袁熙并无太大反应,对赵媞皮笑肉不笑了一下。心道我又不是赵家人,我又不抢皇位,不坑百姓的皇帝我就要表扬两句,你能把我怎么样?
袁熙这时轻笑一声,道:“你说得有理,所以我只是去报家仇。”
陈姜:“好吧。”无法反驳,当她白说。
袁熙从身边包袱里拿出一个带锁的雕花黑匣子,交与陈姜:“这里是殿下的一些生前之物,恳请陈姑娘代为保管,待我归来之日自会取走。若五年未归,就送给陈姑娘了。”
赵媞又开始嗷嗷哭,影子鬼眼放光:“是啥呀,是银首饰吗?”
“另外,”陈姜刚想拒绝,他又取出一个小些的匣子,“殿下无法投胎,日后必扰姑娘多矣,这份谢礼,请姑娘收下。”
“不要不要,你听我说”
“请姑娘留住殿下,我不能带她走了。”袁熙的眼睛平静得看不出一丝情绪。
壮士一去兮,好悲壮。陈姜说不出话来了,袁熙并没提过分要求,没有如她猜测般想利用她搞颠覆活动,他决定孤身犯险,也只是让自己照顾赵媞——一个死去的公主,一个他根本看不见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