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我脑子里就跟塞了糊涂虫一样,这死过一回才开窍了,谁好都不如自个儿好,家里有粮心里不慌,任谁也不能随意拿捏我们,说卖就卖,跟个物件儿似的,你说对不对?”
种颗责任感的种子就可以了,至于怎么养护怎么成长,那是他自己的事。坐等这少年能挑起重担的时候,她大概已经饿死了,陈姜想。
“嗯……你说的对。”陈百安还有救,弱弱地表示了赞同,然后略显畏惧道:“姜儿,你是不是真见到阎王老爷了?”
“见到了!”陈姜说谎不打稿,“阎王老爷说我阳寿未尽,叫我回来好好活,不要放过三叔。”
“那,你真要去衙门告他?”少年显然接受了这种说法,后背也不凉飕飕了。毕竟相信妹妹被阎王老爷放回比相信妹妹鬼附身要容易接受一点。
而且,妹妹没有说不放过娘,他还有点小庆幸。
“不告,你帮我去打他一顿就行。”
“啥?”陈百安以为自己听错了。
陈姜十分笃定的强调:“你是我哥,替我出头不该么?我中午那样说,就是想让娘去吓唬吓唬他,他没钱赔我,难道我真的去把他告进大牢?先不说告不告得进,就是奶奶那一关也过不了。”
陈百安点头:“对,那毕竟是咱三叔,你告他村里人都会说你的。”
“我既要不到钱,又告不得他,如果还不能打他一顿出出气,我这活埋的冤屈难道就自己吞了?你上门去,问他要我看病的钱,他不给你就动手。”
“呃,我咋能打三叔,那是长辈,再说我也打不过他啊。”陈百安对自己还是有比较清醒的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