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楷踩在司安恪的大腿上,背过手单手勾住司安恪同侧的肩,心下有几分不确定。
她现在需要绷紧全身才能保持完全静止的姿态,平衡不是此情此景下最容易做到的。
黎楷已经感受到自己的身子在慢慢向前倾去,担心一会儿不是用灵巧的小跳滑出,而是直接扑向冰面。
正值此时,他男伴竟还雪上加霜,固定住她腿的那只手,施力越来越小。
“别怕。”司安恪用只有他们两个才能听到的声音说,“我是不会放手的。”
他在规则之内,将固定住黎楷腿的手撤下,同时另一只手揽住她的腰。
司安恪当机立断发力,只见黎楷在空中横转过一周,然后被男伴双手接住,稳稳当当地放到了冰面上。
旁人看来,这对天选选手在短短几天中又打磨了自己的自由舞,让简简单单的一个短托举都精彩纷呈、花样频出,但其中惊险,只有黎楷和司安恪自己才知道。
整套节目的过程中,黎楷的每一次滑行、每一下蹬冰都不遗余力。到最后的舞蹈旋转,她只觉得整个人被抽空了最后一丝力气,全凭肌肉记忆和要争的那一口气强撑,硬是在规定的时间里,比以往还多转了两圈。
节目在余韵中收尾,起身时黎楷眼前一片黑,甚至不知道自己还是不是站着。
眼前的观众席不是观众席,候场区不是候场区,即使全程都有男伴扶着,自己全凭想象谢幕,这一刻也显得太过漫长了一些。
司安恪难得没有帮小巧的冰童们去收拾那些如雨点一般打来,完全不符合常理的工作量,而是像牵雪橇一样,把黎楷拉出了冰场。
“好点了吗?”司安恪连刀套都没拿,就先把保温杯盖给黎楷拧开,递到她嘴边。
黎楷眼前的画面渐渐显出他们应有的色彩来,她接过杯子,只是润了润喉。
“你是个战士。”妮可教过这么多运动员,对哪一组选手都保持着最后一点心理距离,今天也难得地动容了,“我为蒙特利尔组有你而感到骄傲。”
她紧紧抱住黎楷。
黎楷紧绷的神经在这个怀抱里慢慢放松,“谢谢你,妮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