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 还没有。”司安恪结巴了一下,虽然是低头看着总教练, 但眼神中却带着年轻人特有的胆怯。
那是在阅历丰富的人面前会不自觉流露出的惶恐。
许明家见他这样,笑了。
“就是和你随便聊聊, 别紧张。”他拍了拍面前年轻人的肩。司安恪的个子很高, 需要他抬起手来才能拍到, “咱们那个时候, 二十多岁队里都急着给介绍对象了,国家队不给解决终身大事可不行。”
说罢许明家又自嘲地笑了笑, “现在可不一样啦。”
“对啊,徐教练不也没结婚呢吗?”司安恪渐渐放松下来,借两人都熟悉的徐舒阳展开了话题。
“嗯。”许明家点点头, 却并不和司安恪继续聊这个话题,想来是不愿过多牵扯别的话题, “你觉得黎楷怎么样?”
许明家终于切入正题, 有了前面的铺垫就是再迟钝的人也知道他想问什么。
“很好, 哪里都很好。”司安恪嘴一张一合, 两颊泛起红晕。
这样的表情、这么一说, 许明家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医院煞白的灯光照着并不人衬的气色, 即便是没病的人站在这样的灯下也要露出几分恙态。眼前的小伙此时却仍能露出一股蓬勃朝气, 和周围因熬夜而显得憔悴的中年人有天壤之别。
“她要是答应,就好好对她。”许明家讲得很慢,似有无数人生经验, 要杂糅在短短几个字之间呈现给自己的半个学生。
“我明白。”司安恪在教练面前回答地很乖巧,言下却透露着几分这是他和女伴间私事。
现在的运动员早就和曾经大不相同了。
“黎楷晚上怕光,有条件可以给她备一副眼罩。”许明家说完刚才的事,又絮叨起旁的零碎小事,“有时候训练完犯懒,她会光套个软刀套就把冰鞋收起来,你多看着点,别到时候发霉了也不知道,还有……”
许明家大大小小的事说了不少,早已超过教练员应该了解一个运动员的程度。黎楷这些的习惯里,既有司安恪知道的,也有他从来没有听说的。
如此不加掩饰的剖白让在司安恪不得不想起盘桓心头的另一桩事——如此熟悉黎楷和的许明家,到底和她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