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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又低头嘟囔了两句, 听着像是在说“随便比比”之类的话。

黎楷深知老队医的脾气, 他一向是个拗不过运动员的, 这么大胆的话她还是第一次听见当面他说,于是好奇地追问他说了些什么。

“我说叫你们放轻松点。比赛随便比比就好了,保证什么病都没有。”他一边拿镊子夹起棉花球给温度计消毒, 一边回答,“反正你们运动员也不会听我的,说了也白说。”

语气中还带着很多委屈,显然是次次都在选手那儿碰壁。

“这回一定听您的。”黎楷被队医这么一打岔,当下全忘了要去忧心后面的比赛,反倒把队里在老队医手下走过一遭的运动员的光辉事迹一件件想了起来。

以前的连安川打封闭上世锦赛、杨冰拖到比赛之后再去做手术;后有林烨带病坚持训练一赛季,曹婧发育期那届奥运会减少进食控制体重。

老队医确实是见了不少可劲糟蹋自己身体的运动员。

司安恪连忙跟着黎楷一起保证,“都听您的,咱们这就回奥运村休息去。”

屡战屡败已经毫无斗志的老队医忽闻有运动员决定遵医嘱,喜上眉梢,遂邀请两人乘他的车,把他们捎至两人的住处。

“是押运吧?我没猜错的话是押运吧?”黎楷远远的跟在老队医身后,压低了声音和司安恪吐槽。

司安恪被女伴逗笑,伸手想要拍一下她的脑袋,又生生收住,只得在嘴上找补,“知足吧你。”

老队医的诊断给两人带来了一个轻松的下午,一度让黎楷以为自己只要在这段时间里两耳不闻窗外事,多闲聊、多睡觉,就能让因为比赛而过于亢奋的身体逐渐恢复健康。

结果半夜,黎楷就发起了高烧。

同住的陶予思发现异常之后第一反应就是给徐舒阳打电话,两人一起打车把黎楷拉到了医院。

黎楷两颊上的红晕因为发烧尤为显眼,整个人发懵,只记得自己被陶予思拽着挪来挪去,做了不少检查。

医生的诊断结论是什么她也不知道,就是自己最终在后半夜于留观室得到了一张床位,并吊上了生理盐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