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想象中还要糟糕呢。”司安恪微微蹙眉, 心情似乎更低落了一些。
同样陷入沉思的还有黎楷。
虽然她一直秉持着任由此事发展的心态在观望,但“年龄门”就像压在黎楷心头的一片黑云, 不经意间抬头看见它, 一阵低落的心情便紧随其后涌上心头。
黎楷甚至有时会贪恋那一点点白日梦的时间, 想象如果当年没有鬼迷心窍地去把年龄改了, 是不是如今就不会在两人升入成年组以来最重要的赛季前, 受到这么多压力。
“许明家是不是问了你们想怎么处理?”盛佳悦不咸不淡地抛了个问题给黎楷他们, 笃定的语气让黎楷觉得她根本不需要回答这个问题。
身边的司安恪并没有因为互动环节而变得轻松一些, 显然被面前的“记者”和他们总教练平起平坐的身份给震惊到了。
这倒也不怪司安恪,据黎楷所知自己男伴并非什么传统的滑冰选手,从来不是带着对前辈们的敬意和超越他们的梦想才一路坚持到今天的。
他喜欢的从来都是这项运动本身。
因此只要没有同场竞技过的运动员, 黎楷觉得司安恪都有可能不认识,更不用说隔了个项目、还是十多年前就退役的盛佳悦了。
此刻他没认出盛佳悦实属正常。
黎楷下定决心回头非得给男伴好好补一补咱国家队的光辉历史,至少得带着他把这些人的脸都给认熟了。
“其实这件事情在我看来,你们根本没有选择,做了就承认。”盛佳悦权当两位运动员的安静是默认,毫不留情地批驳了这个解决问题的方式,“怎么选?选骗人还是不骗人吗?”
黎楷咬住嘴唇,生生忍住她那句差点脱口而出的“没这么简单”。
为自己辩护的方法很多,小到奥运赛季的裁判印象,大到整体国家形象,黎楷和司安恪此时的任何决定都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长久以来体制内的传统思维让黎楷习惯性地认为,他们应该慎之又慎的选出对各个利益相关方都最优的解,连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意愿都可以为这个“解”让步。
但在盛佳悦口中一切好像都这么简单。做错了,那就承认;没做过,那就澄清。“诚实”不再是一句孩子气的空话,而真正成为衡量人品的标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