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纯你别哭啊，是哪里不舒服吗？”玄机子急得立刻坐到床边，拉着阿纯的手腕想要给他把把脉。

“太师傅，我刚刚……我刚刚什么都听到了。”阿纯嚎啕大哭，一边哭一边说，“道长您说我不仅仅是太师傅的外孙也是您的外孙。你们的对话中让我知道了我娘是太师傅的孩子，也是你的孩子，对不对？”

两个老者顿时怔住了，尴尬又紧张，然后沉默了一会儿，最后两人齐齐点头，默认阿纯说的那些话是事实。

“为什么？为什么呀？你们明明是我的亲人，是我的外公，为什么不跟我相认？”阿纯哭着呐喊，他好伤心啊，他一直以为在血缘关系上他已经没有亲人了，可是他的两个亲外祖一直在他的身边却不跟他相认，好伤他的心。

“阿纯，我们不是故意的，我们……”玄虚子看着他哭，心里纠得很，可是这件事情该怎么和他说呢？“阿纯，先别哭了。我们不是有意要瞒着你，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也不知道你会不会接受我们。”

阿纯抽泣着转头看玄机子，问：“太师傅，我娘曾说过，她是被亲生父母抛弃的，她说也许她亲生父母是有苦衷才抛弃她的。那么现在您可不可以告诉我，您当初为什么要抛弃我娘？您的情况并不是养不起她的，不是吗？您那么狠心抛弃她，为什么当初还要生下她？”

阿纯抽泣了几声，又说：“您是不是不喜欢孩子？可是为什么您又要收养身为孤儿的我的师傅呢？娘猜测您是有苦衷的，您的苦衷到底是什么？您知不知道我娘她过的好苦啊，她病得没钱治病，最后被活生生气死。如果当初您不抛弃她，她一定不会这么早死，也不会活得那么辛苦那么累。”

阿纯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题地问，就像是一把剑锋利的刀，一点一点地往玄机子的心窝里面捅，而且捅越捅越深，让他感觉自己的心都被捅穿了，痛得他感觉自己要死了。

“我……我……我对不起你娘，我非常对不起她，我不配为人父，我更不配做你的外公。”玄机子扯着嘶哑的声音在忏悔。

“阿纯，你不要怪你外公，都是我不好，当年都是我的错。”玄虚子道长对阿纯说。他不希望阿纯去责怪小师弟，更不希望他因此恨他。若是当初他是清醒的，他知道自己侵犯了小师弟，他一定会负责任，好好照顾他们父女俩，就不会让他们的女儿英年早逝，她应该是最幸福的孩子才是。

“我可以不怪你们，可是你们得给我一个理由啊。即便是我娘已经死了，可她天上有知，她应该也想知道自己为什么被至亲的人抛弃的理由吧。若您给的是一个合理的理由，我想我娘她也能安心，是不是？她也会原谅您，对不对？”

阿纯的眼泪滚烫得一直往下流，玄机子也没有憋住，老脸上落下两行泪水。

“小师弟……”

“你不用过来，我承受的住。”

玄虚子又说：“阿纯，你别逼你外公，我才是罪魁祸首，是我先对不起你外公，我们之间存在误会，你外公当日是逼不得已抛弃你娘的，这里面里面涉及到你外公的一些隐私，一些不好的回忆。你只要记住，如果当初我们都知道事情的真相，知道有一个坏人从中作梗，害了你外公害了你娘。其实后来你外公因为抛弃你娘这件事情心里也很不好受，他的内心也被折磨了好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