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自己傻傻坚持的,不过是一场空梦。
“宣亦辰……”司空焕觉得心口越发疼起来,他一声声急促的唿吸,突然看到了跌进青碧茶水中的涟漪,一时间怔愣起来,这是眼泪?
他抬手摸到自己湿润的双眼,有些不可置信,当年父亲说他薄情无泪,竟也是错了。
大概从自己下山开始,一切都是错的。
一进朝堂,宣亦辰就看到了司空焕,虽然都是穿着一样的官服,那个人却比别人先入眼。
司空焕仿佛也心有所觉,同时转头看向了宣亦辰,只瞥一眸,又眼神清淡的移开。
宣亦辰微微蹙眉,再看看面无表情的司空焕,隐约感到了不安。
上官老将军站在前头直捋胡子,为了宝贝女儿的终身大事,他这把老骨头冒着膝盖疼天天来报道,今天可算是逮着司空焕这个小崽子了——今个儿就和皇上提提这桩婚事,自己军功无数,想来这件事也不成问题。
太监总管背后冒冷汗,皇上那眼睛都快把司空侍郎的脸盯出花来了,满朝文武在底下窃窃私语,偷偷揣测天子神游太虚是怎么回事。
太监总管没办法地干咳了两声,低声唤道,“皇上、皇上……”
宣亦辰这才摆手道,“上朝吧。”
随着宁贵妃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方贵妃也隐隐有独占圣恩的苗头,吏部尚书方卓和左相宁天的暗斗逐渐升级,每每有大臣上奏事情,两方势力便会在朝堂上吵得不可开交,因为只要方卓提出建议,宁左相就势必会站在反面。
这次离凤城不远的泞原城爆发了鼠疫,虽然规模不大,只局限泞原城一处,但致死率却奇高,目前已将泞原城封起,就连经过泞原城的水源也被截流绕道,以防被污染的水源扩散鼠疫。
城内的百姓已经死亡过百,尽管不断补充药草和优秀医员,也无法研究出有效的药方医治病患,如今泞原城哀鸿遍地,到处都是身患鼠疫垂死挣扎的无辜百姓。
“皇上,这鼠疫既然只局限于泞原城而未扩散,依臣所见,也不必大费周章 ,不消几日,鼠疫自然会过去。”宁左相道。